百劍峰主殿。
在一個值守弟子的帶領下，兩人見到了正在偏殿處喝茶的掌門。
一路上，白鳳時試想過很多種掌門人的樣貌，但大多是離不了一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老頭之類的，區別在於高矮胖瘦。
可當他真正見到了掌門人，心頭還是稍稍有些驚愕。
除了白發，其餘一樣都沒猜對。
端著茶盞喝茶的，是個白衣白發，雙目暗紅的少年。
他氣質脫塵，長發及腰，像說書人嘴裏的仙家人物。
“弟子木靈素，拜見掌門。”木靈素躬身行禮。
白鳳時跟著躬身，心頭雀躍無比。
一個小小的偏殿，竟然有紅芒閃爍。
紅芒兩息而逝，雖然隻是四根紅柱。
但這比他看到發光的劍譜還要高興，依照他的猜測，會閃爍紅芒的物件，都是一名劍客記憶中所藏的東西。
四根紅柱發光，說明那人對此還有印象，他或許曾經在這生活過，且極有可能是百劍峰出身的人物。
時過境遷，宮殿翻新，其他事物與他記憶中的百劍峰派有所出入，唯獨這四根紅柱沒有太大變化。
白發掌門起身向兩人走來，他的個子和白鳳時相仿，路過時，右掌輕輕碰了下白鳳時的肩膀。
他衝木靈素微微一笑，“什麼來頭？”
“一條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底細幹淨。”木靈素恭敬道。
一旁白鳳時臉色難看。
“既然回來了，那明日便舉行開竅大典，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是，弟子告退。”
木靈素領著白鳳時迅速離去。
白發掌門負手站在原處許久，不停摩挲右手指，忽然輕聲道：“青雄，明天大典由你負責，還有那冰種液……”
……
百劍峰派廊屋頗多，麵積廣大，相比之下，來往的弟子就有些稀少，顯得冷清。
“你是不是想問這裏的人怎麼這麼少？”
木靈素笑了笑，見過掌門後，她心情大好，白鳳時沒有直接被請下山，說明他是有資格留在百劍峰的。
出師後的弟子不是非要找個徒弟不可，隻是這種事關乎麵子，是出師的證明。
百劍峰派的弟子最低也是三等資質，人數本來就少，加之外出做任務時死去一些，離開門派投靠朝廷等等一係列因素，常年在山上待命的隻有百人左右。
除了專門負責下山尋找苗子的一批人，門派也鼓勵出師弟子下山收徒，以擴大門派勢力。
“你說過，大部分人是開不了竅的，百劍峰又隻收三等資質以上的弟子，自然稀少。”
白鳳時漫不經心地敷衍著，他一心隻想著紅芒的事。
“說對了一半，主要近些年江湖動蕩，各大門派暗中較量，外出執行任務時死了不少
還有一部分嘛，就是帶著弟子四處遊曆，幾年都不見得回來一次。
不過你放心，新入門的弟子第一年不用下山，一年後才會由師父帶著出去。”
木靈素帶著他往閑置空房走去。
白鳳時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是為寶幽王做事？”
“這種事隻有掌門知道。”木靈素悄聲答複。
言談間，兩人到了弟子居。
粗看像個沒有大門的四合院，裏麵廂房數十間，全是門中弟子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