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潘歎口氣，剛要說話，目光凝注，“有人來了，還很多。”
禹忞頭都沒回，“那些人類沒跑出去又回來了，嘿，這回圍上來的可不是魔獸了，升級了，沒準真像你說的，這是操練我呢，瑪德，那就來唄，看誰給誰上課。”
他嘴上說的輕鬆，心裏是很煩躁的，殺不絕，逃不掉，別說回家了，想攪亂魔界完全是空話。
“禹忞！你可以自己走的，隻要魔族不想殺你，這魔界你大可去的！”王潘鄭重道。
禹忞懶洋洋地站起身，“走不走是我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說實話，我不是非救你不可，咱倆啥關係啊，有交情麼？沒有，說是不放棄你，其實是我不能放棄自己，這人呐，一旦墮落了，放棄了堅持，也就不再是個人了。”
他說話時一直四下張望，最後仰頭望天，用魔族語喊道：“孫賊，爺爺在這等著呢，別塔麼送菜了，來點狠碴子。”
他這魔族語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拚湊的，像是“孫賊、塔麼、送菜、狠碴子”，這些詞兒魔族語裏可沒有。
沒有固定的詞兒，但不妨礙薇雅理解，她淡淡笑著，伸手在魔鏡上摸了摸。
正在圍向禹忞的魔衛們放緩了速度，一個個龐然大物從後方擠了上來，緊接著是一些穿戴齊整的魔將。
禹忞眉頭跳了跳，“還真是好商量啊！”
他轉過身，剛好迎上退回來的馳甲。
馳甲持著紅刃，雖然已經累的快虛脫了，但依然透著股彪悍勁。在他身後跟著六男一女，所有人都帶著傷，但臉上的神情沒有半分畏懼。
他站到禹忞麵前，遞上紅刃，“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禹忞伸出兩個指頭去夾紅刃，夾是夾住了，但馳甲那麵一鬆手，把手吧唧一下嵌進了屍體堆裏。
要是一般的金屬，以禹忞現在的身體強度想要夾著裝個比，那沒問題，但鐵壁城的傳承之器並不僅僅是金屬打造的，裏麵可是拘禁著百萬魂魄呢。
他夾著紅刃往回拽，不尷不尬地伸出另一隻手托起紅刃，“新鮮啊，這是請求？求一個瘺涴？”
馳甲豎起食指淩空畫符，吐出兩個字，“人界！”
禹忞怔住了，人界兩個字像是打開了他的記憶之門，有關鐵壁城在如何做著回到人界的準備，方式，方法，過程，瞬間被他知曉了。
而且，他“前世”的記憶更加清晰了，竟然是馳甲的親弟弟，天縱奇才，但在幼年戰死，死後魂魄被魔族拘禁，機緣巧合下去了仙界，這才有了這一世的自己。
他恍惚了一會兒，隨即笑出了聲，轉向王潘問道：“要是能去人界，再想回到仙界能不能容易點？”
王潘眯起眼，猜測著禹忞問話的原因，回應道：“六禹在人界失蹤，斷不會隕落，如果六禹是妖王布局的一部分，倒是比許願樹實際些，不過，依然是借助妖王，和魔界又有什麼分別？”
“怎麼扯到六禹了？是這麼回事……。”禹忞巴拉巴拉的將可能去到人界的方法說了，又異想天開的想用同樣的方式從人界或者魔界回仙界。
王潘聽完沉默了，它早年在魔界的時候確實是聽說過類似的傳聞，不過沒被證實的事情孤陋寡門向來不會記錄的。
它結合所知給出了不能確定的答案，魔界因為昆侖的關係確實是有著少量生發之氣，而且大十字教幾千年裏也成功的向魔界輸送過幾次，從魔界穿透界壁到人界完全可能實現。
禹忞說的人界曾經設立的空間接引也是有作用的，雖然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但人界現在生機慘淡，曾經的空間接引無人問津的可能性很大，能留存下來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