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忞在空中不停翻滾,祭出的煉化法陣依然無往而不利,不管是什麼魔獸,吸上就廢,僥幸逃脫的一時半會也失去了戰鬥力。
他已經這麼硬碰硬地堅持了很長時間,長到沒有了時間的概念,而且身上被劃出了大大小小數百道傷口。
傷口不深,但不能分心運轉火煉心經的功法,弄的血流不止。
倒不是他不夠硬,而是這些魔獸千奇百怪,尤其是一些魔獸附帶毒性和腐蝕性的攻擊,這類攻擊他毫無辦法。
他咬牙撐著,仍舊死命地護著辛梓和王潘,還盡可能地給王潘送出煉化後的精純能量。
王潘受益良多,抓緊時間進化著,關於進化的方向它已經準備了很久,現在有了禹忞給續接的魄,所有想法都可以逐步實現。
不過王潘對戰鬥從沒有熱衷過,它正在給自己的身體鍍膜,一層又一層,它也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禹忞沒時間關注王潘的變化,隻是在盡力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他知道這倆是累贅,如果理智一些,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比放棄更容易的事情,同樣,堅持何嚐不是一種高貴的品質?
在禹忞的正北方向,鐵壁城正在抵抗著獸海侵襲,這是一座人城,大部分非戰鬥人員已經轉移了,仍在抵抗的小部分也隻是在守護祖廟。
這種規模的獸海他們從不曾遭遇過,聽都沒聽說過,望不到邊際的獸群遮天蔽日,揚起的紅土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道。
馳甲擊殺著魔獸,幾次想尋著獸海聚集的方向去探查,終是放心不下祖廟。
身為曆代以來最年輕的城主,馳甲足夠優秀,在他的帶領下鐵壁城愈發繁榮,雖然回歸人界的設想還是那麼的不切實際,但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他聯合了六座人城,共進退的意向剛剛達成便遭遇了這次獸海,由不得他不多想。
魔獸屍體已經鋪滿了整座城市,一次能獲得如此多的食物,這肯定是好事,不過也是隱患的開始。
大量血液和魂魄滲入了城市的建築物中,難免會自然孕育出不少魔獸,對城市的破壞是必然的。
不過馳甲已經沒心情考慮這些小事了,祖廟的防禦法陣在不間斷的衝擊下已經出現了多處破損,戰鬥減員愈發嚴重。
正在這時,一大群魔獸裹挾著禹忞飛臨到了鐵壁城上方,並有序的將禹忞往下撞。
馳甲招呼一聲,挺起紅刃直擊長空。
紅刃,長八米,寬半米,刃頭略窄,刃身厚重,末端鑿出孔洞作為把手,看著粗笨簡陋,卻是實打實的大殺器,這是鐵壁城千多年來的傳承之器,也是鐵壁城的第一神兵。
隨著馳甲升空,其餘人族迅速變換位置結成又一層防禦陣法,殷紅的地麵波浪一樣起伏,被獸血侵染的紅土遊離著將祖廟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禹忞精神一振,他才意識到這群魔獸是有目的的,不過怕這個概念在他這裏已經不存在了,命都豁出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幹就完了。
他撤了煉化法陣,再次結殼防禦,並將辛梓挪到背上,猛然加速,硬生生地從獸群中衝了出去。
鐵壁城入眼,確定了感應到的位置,他徑直向下衝去,心裏還想著真是個好地方。
禹忞向下,圍攻的獸群再次將他包裹起來,地麵上一直跟著奔跑的魔獸頓時洶湧地亂成一團,擁擠踩踏著朝著禹忞的落點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