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聶心再次醒轉過來,他發現自己被脫了個光溜,一套針線很粗的皮裘扔在他邊上。環顧四周,陳設很簡單,與之前鋪滿華貴獸皮的帳篷大相徑庭。他拿起皮裘,底下是他的錢袋和鯊齒槍。
穿上皮裘,木案上還有一盆清水,倒影中的他麵相瘦削了很多,頜下居然有了細細的胡須。收拾好之後,聶心揭開門簾,一束明媚的陽光刺的他極度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適應了陽光之後,聶心環視四周,這是一個大部落,有一道很大的木籬。部落中四處散落著帳篷和粗陋的木屋,看得出,雖然很大,卻也窮的厲害。抬頭望去,在部落的高處,一座金帳,帳前高高地飄著白狼纛,應該是那個大單於住的地方了。
聶心住的地方很偏僻,來往的戎人不多。他漫無目的地在部落中閑逛,穿著戎人的衣服,卻也沒人認出他。不知不覺地便來到了人最多的地方——看樣子,似乎是一塊校場。
戎人尚武,雖然不能修行,卻是生得天生蠻力,多出武技大家。在神州五國中的一些武學高手常常會來冰原丘陵尋訪狼族勇士切磋技藝,以求得武學的精進。
眼下,赤龍正赤膊上陣和自己的堂兄赤莽天較技。聶心見圍的人很多本不想擠進去,不過裏麵高聲的呼喝聲還是有些讓他心癢——長時間的孤獨,驟然之間周圍都是人聲,難免心中有些暖意。這時,他瞧見校場另一邊隻有一個小男孩在那邊鼓掌叫好,便走了過去。
“嗯?聶哥哥醒了?”小男孩見聶心來了,熱情地打招呼。
聶心摸摸下巴:“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哦,我叫赤鬆。是赤龍的弟弟,那天你不是跟我老爹和哥哥說了自己的名字嗎?”赤鬆道。
“他們在做什麼?比武嗎?”聶心看著場上,應該說那兩個少年的武技很精湛,攻守有序,不急不躁,那個把自己拖回來的少年,出招刁鑽總是能占到便宜。不過,為何他們較技沒有一點真氣的波動呢?
“嗯嗯嗯!三個月以後要召開狼神奪旗大會,到時候赤龍哥哥要奪魁呢!”場上赤龍瞅準了機會把赤莽天摔了出去,赤鬆忙鼓掌叫好。
“狼神奪旗大會?”聶心奇道,“是什麼?你們的比武大會?”
“小子,醒了?”一個粗豪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老爹!”赤鬆樂滋滋地拉著大單於的衣角指著場上說,“哥哥好厲害,已經摔了莽天哥兩次了!”
“那是!老子的兒子當然是了不得的勇士了!”大單於哈哈大笑,他對聶心道,“狼神奪旗大會是咱們冰原丘陵18個部落每年開春的節日,16歲過了成年禮的部族少年會上場角力決出當年新晉的部落勇士。算是奪旗大會的壓軸節目了。”
說話間,場上赤龍被赤莽天看準了機會摔了出去,赤龍就地滾了出去避開赤莽天然後一個蠻撞把赤莽天撞翻了。這時候,兩人也差不多都耗光了力氣,衝著場上揮揮手,幾個戎人便把水和汗巾送了過去。
赤龍見老爹那邊多了一個少年,正是聶心,便衝著堂兄打了個招呼,走了過來,笑道:“老爹,怎麼樣,這次和堂兄打了1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