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家的小公主六個月的時候叫了第一聲爸爸。
把蕭瑟得意得差點上了天。
當時一家三口坐在院子裏乘涼, 晚風吹來的時候, 寧夏靠在白色的長椅上, 聽著小寶貝嘴裏呀呀的童音。
“我怎麼聽著不像是爸爸呢。”
“你那是嫉妒。”
蕭瑟把閨女抱在腿上, 兩人麵對麵, 頭頂上飄下一小片落葉落在小公主圓滾滾的額頭上, 蕭瑟還貼心地替她把樹葉拿掉。
院子裏這兩棵大樹, 是當年九中的“吉祥物”。學校雖然拆了，樹卻被他要了過來。
寧夏看到樹移過來的那天，激動得差點哭了。
學校的一磚一瓦, 隨著時間的推移，都顯得那麼富有靈性。尤其是植物，這兩棵樹像是光盤, 印刻著她最美好的青春記憶。
“你怎麼想到把樹挪來的？”
“那天看你那麼舍不得, 當時就有了這個打算。”
“從S市一路過來，得不少錢吧。”
“運費還是其次, 貴的是打發章程的錢。”
寧夏不解：“這跟章程有什麼關係？”
“他也想要這樹, 用來討好宋寧致。”
“那後來你怎麼爭贏了, 靠拳頭嗎？”
“不, 我給他們夫妻安排了歐洲十日遊, 讓他們造人去。算算宋寧致的預產期, 應該差不多就是那趟旅行懷上的。”
兩棵樹，一趟歐洲遊，果然不便宜。
寧夏現在再看這兩棵樹, 隻覺得上麵的每一片樹葉, 都像是人民幣。
一低頭，看到的則是自家寶貝軟糯的笑容，簡直能把人的心給融化。
想起剛才那聲小奶音般的爸爸，寧夏有點不服氣，湊過去逗娃：“叫媽媽。”
小公主眨了兩下大眼睛，張張嘴努力了片刻，沒能成功。
寧夏就把孩子抱到自己腿上，母女倆直視著對方進行教學。
“寶貝兒，叫媽媽。”
小公主又試了試，奶聲奶氣地叫了聲：“爸……爸。”
“是媽媽。”
“爸爸。”
“媽媽！”
孩子終於不叫爸爸了，下一秒小嘴一癟，直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美好的黃昏被徹底打破，孩子的哭聲持續了很久。寧夏手忙腳亂地哄孩子，最後沒辦法，爭出一腦門的汗。
看身邊蕭瑟笑得歡，氣得她踢了對方一腳：“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弄哭的。”
“你一向最會哄女人不是嗎？”
蕭瑟接過孩子，看著那張得大大的小嘴，無奈歎氣：“這麼小，我比較沒經驗。”
“你的意思是，成年的你就很有經驗是嗎？”
蕭瑟看她一眼，話鋒一轉：“寶貝兒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你別轉移話題。”
“媽媽太凶了，我們不理她，蘋果泥要不要？”
寧夏追在屁股後頭，一個勁兒地叫蕭瑟名字。
天終於暗了下來，屋子裏亮起了燈，整個世界顯得既柔和又靜謐，日子甜得仿佛自帶甜香的空氣。
很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