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撥開旁邊堆積的木板,把裏麵埋著的人拖出來,攤平在地上,掐著人中把他掐醒。
瘦高個兒的人翻了個白眼兒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要嘔吐,雲霽眼疾手快把他衣服塞進他嘴裏,“嗚嗚”兩聲,刺客終於不再抽搐。
“他這是怎麼了?”
“一個時辰被錘一棒,連錘五棒,換誰受得了?”刺客嘴中的布被取出來,奄奄一息回答。
“怕他跑了。”雲霽補充,“以防萬一。”
是有點兒慘。
“交代吧,說清楚了我考慮饒你一命。”煙煙不再廢話。
“我說我說。你們別再把我敲暈了。”瘦高個兒刺客臉皺成苦瓜,“今天有人在賭場裏找到我,說讓我去把一個爬主子床的丫鬟抓到他那兒,要教訓教訓,指了地方,就在公主府一片兒。是小人我狗眼不識泰山,抓錯了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抓人抓到公主府門外,你好大的膽子。”
“我也覺得奇怪啊,可是那人就是這麼吩咐的,或許是我聽錯了。又或是我急了,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旁的什麼丫鬟,說不定就在後麵呢。”
哪有這麼巧?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幾時出現的?”
“一個矮一點的男人,瘦長臉,白淨,給銀子給的多,剛一吩咐我就去了,沒幾時功夫就等到貴人你。”
雲霽麵無表情的把刀抵在了此刻脖子上:“別隱瞞,老實交代。”
“別。”刺客悲憤的叫了一聲,“我就一點兒沒說,我無意中發現,那個給我錢的人耳朵上有耳洞。”
應該是個女子!
刺客還在哭嚎:“我知道的全說了,這是哪兒啊,你們是誰啊,深門大院的事情我可不摻和,你們放了我吧。”
雲霽快準狠又是一掌劈過去,世界安靜了。
煙煙回頭表情似有些不忍:“這麼著會不會把他拍傻啊。”憐愛地看著瘦高個兒,“哎,拍一下是不是容易醒,要不多來幾下?”
兩人目光相對,煙煙望過去,覺得他人看起來狠厲,眼裏卻仿佛有一汪清泉,一如許多年前,心慈手軟。
“把他丟進牢裏吧,也是為他好,免得被反殺,他身上肯定背著人命,不算虧。”
雲霽點頭:“回去嗎。”
煙煙如臨大敵,後退幾步:“回去,但是你能不能換個姿勢把我帶回去。”
如果不是瀉下來的一縷月光,煙煙差點就錯過了他嘴角微微彎起的一抹笑。恍恍惚惚,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最後,煙煙是趴在雲霽背上被背回去的。雖然別扭了一些,可是舒服啊。
燭火搖曳,房間中一切如常,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些年來,皇帝雖然不曾重視她,卻也沒刻意虧待,該有的都有,房間中官製的瓷器精致,木雕刻紋清晰,煙煙俗人一個,貴的都擺在明處,稱得上一室富麗堂皇。
那道黑色的身影在其中顯得有些寒酸。
“怎麼還不走?”煙煙過橋拆河的把戲的順溜。不知為何,兩人明明是主仆,可是煙煙每次擺出公主的架子來,總有些窘迫。
雲霽撥開旁邊堆積的木板,把裏麵埋著的人拖出來,攤平在地上,掐著人中把他掐醒。
瘦高個兒的人翻了個白眼兒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要嘔吐,雲霽眼疾手快把他衣服塞進他嘴裏,“嗚嗚”兩聲,刺客終於不再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