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隊,剛才有一名身穿黑色皮夾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開著麵包車進入了劉光耀所住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之後他把車停在劉光耀的車邊上,然後打開了劉光耀車子的後備箱,從裏麵抬出了那個旅行箱。不過他並沒有打開旅行箱,我們不清楚裏麵是什麼,他把旅行箱抬到自己車上後,就駕車離開了。我們跟了他一路,現在他的車正沿著濱江大道行駛。”
“你們一定要盯緊,隨時和我聯係。”
掛斷電話後,同車的偵查員問道:“堯隊,你懷疑劉光耀雇凶殺人滅口?”
“沒錯。”堯舜點頭道,“劉光耀的確是隻狡猾的狐狸,不過再狡猾,他始終還是做賊心虛,上套了。”
“可是滅口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會放心地假手於人呢?”
“正是因為事大,他才不可能自己幹。”堯舜說道,“之前我去找他,就是希望能引他帶我們找到馮亮,但他卻一直按兵不動。後來我想通了,他並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輕舉妄動。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是為了讓自己置身事外,所以才布局讓馮亮殺人,如果一切順利,那麼蔣詩曼的死就會被認為是馮亮誤殺的。這時候隻要馮亮一死,那麼一切死無對證,他就能高枕無憂了。不過他沒想到計劃在中途被韓夢菲打亂了,蔣詩曼的死引起了我們的懷疑,於是他就要提前解決掉馮亮。可是如果按之前的計劃,因為沒有人懷疑他,他倒是可以輕易就除掉馮亮,但是我去找他,讓他不安起來,無論他是否知道我們在暗中監視他,他都會有所顧忌,所以他不敢輕易動手,因為一旦出了差錯,他處心積慮布的局和他的前途就徹底毀了。所以這幾天他按兵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動,他擔心如果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地離開會引起我們的懷疑,所以他才製造了這個去香港的機會,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明,這樣隻要把馮亮的死布置成意外或者自殺,那就不會和他扯上任何關係了。”
“可是如果我們抓到了殺害馮亮的凶手,那他不是一樣逃不掉嗎?”
“嗬嗬,他布局的巧妙之處就在於此。”堯舜微笑道,“之前我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後來我想到了馮亮的打扮,這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馮亮的打扮?有什麼特別嗎?從之前蔣詩曼遇害的公園監控來看,他蓬頭垢麵,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和流浪漢沒有任何區別。”
“關鍵就在這個流浪漢的打扮上。你們想想看,如果一個流浪漢死於一場看似正常的意外,那這場意外會引起我們的注意嗎?”
“看似正常的意外?你的意思是說劉光耀不會讓人直接殺了馮亮,而是布一個馮亮遭遇意外的假象?”
“沒錯,因為馮亮不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如果會,他早就死了,也不會活到今天,所以自殺應該行不通,那麼讓他意外死亡就是最合理的。”
“剛才提到濱江大道,這麼看來劉光耀是想造成馮亮溺江身亡的假象?”
“這應該是最合理的一個意外假象了。馮亮一副流浪漢的打扮,墜樓不太可能,因為沒有哪棟大樓會隨便放一個流浪漢進去;車禍也不行,因為交警一定會仔細調查;燒死之類的更不可行,因為影響會很大。然而如果一個流浪漢在江邊某處睡覺,由於翻身不慎墜入江中,導致溺水身亡,你們想想看,這樣的情況對劉光耀而言是不是最有可能成事,而且危險係數最小的一個呢?”
“劉光耀還真是隻狡猾的狐狸,但可惜,碰上了堯隊你這個比他更有頭腦的獵手了。”
說話間,機場已經到了。
堯舜和偵查員迅速下車,直奔VIP候機室。
與此同時,跟蹤麵包車的偵查員打來了電話。
“堯隊,我們已經把那個人摁住了,馮亮也順利救下,不過他處於昏迷的狀態,現在已經送醫院去了。”偵查員說道,“我們就地審訊了那個人,他叫李兵,是個賭徒。據他說,是有人讓他這麼做的,但對方的身份他不知道,隻知道事成之後能拿到三十萬元,而在裝馮亮的旅行箱裏放有五萬元,是支付給他的定金。他說指使他的人讓他把旅行箱裏的人放在濱江大道江邊的護欄上,然後把人推到江裏,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雖然李兵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過對方給了他一個手機號,讓他事成之後打個電話,然後就能拿到全部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