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很希望自己這兩個夫人早日化幹戈為玉帛,但是如今安琴如現在的樣子一定不會願意見月娘的,到時候反而又造成新的誤會。
見到杜月娘皺起了眉頭,像是不解,他急忙給她解釋道。
“琴如今日被奸人給下了毒,渾身狼狽,這幅麵貌怕是不好見人,不如等她毒解了之後,剛好你的身子也好了些,再找時間見麵吧!”
“妹妹中毒了?那身體有沒有大礙啊?”
杜月娘眼睛裏滿是擔憂,任誰見了怕都會以為她是真的在擔心安琴如。
杜華見狀,心中更認定現在的杜月娘是真的醒悟過來了,他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
“放心吧月娘,她已經看過了大夫,也敷上藥了,想來沒有什麼大礙的,隻是這毒倒也奇怪,隻會叫人渾身瘙癢紅腫起來,這樣一來,傍晚客人來訪時,她怕是就不能出席了……”
杜華一向是讓安琴如到外廳中見客的,因為有時候這些來客還會帶上女眷,自己府上若是沒有一個人來出麵,怕是會失了禮數。
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看樣子很為這件事煩心,心中甚至還有些埋怨起安琴如了,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趕在這時候。
“老爺,奴婢倒有一個建議可以解決您的煩心事,隻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蘇沐婉在角落裏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杜華見她頷首低眉,看著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不免對她口中所說的建議有了些興趣。
“可不可行,你先說了再說吧!”
蘇沐婉見杜華果然上了鉤,心中冷笑了一聲,緩緩開口。
“雖然如今二夫人不能見客,但是大夫人如今已經好了,老爺不如就讓大夫人去吧。”
聽她這麼說之後,杜華很是猶豫,他有些害怕杜月娘若是再瘋起來,那又該怎麼收場。
而且杜月娘怎麼說都沒有見過這些人,他怕她應對不來,鬧出些笑話。
看他麵色上的遲疑,杜月娘心中一緊,裝作有些傷心的樣子。
“說來我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外人了,我記得當年妹妹還沒有來時,每一次都是我幫老爺照顧來的女眷,隻是如今人老珠黃,哪裏能比得過妹妹,老爺嫌棄我上不了台麵了也是應該的,還是莫要為難了。”
說罷,她就扭過了頭,看著帳子的那一頭,身子微微抖動,隻能聽見傳出來的啜泣聲。
“月娘千萬不要這麼說,咱們夫妻二人成婚也有快二十載了,我又怎麼會嫌棄你,你若能幫為夫這個忙,我心中真是歡喜都來不及。”
到底是少年夫妻,雖然心中現在更多的是權勢和安琴如的年輕貌美,但是對於杜月娘,杜華依舊有一份難以舍棄的感情。
見她這樣自貶,也於心不忍,所以一鬆口就答應了。
杜月娘臉上還帶著淚珠,聽到他開口,驚詫的扭頭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
“老爺,我自然是樂意前去,隻是你是真的不嫌棄月娘嗎?”
“當然!月娘若是去,我還要多謝你幫我解圍呢,隻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先和你交代清楚。”
杜華說著就看了這屋子中的其他人一眼,冷聲開口。
“我與大夫人有事要商議,你們還是先出去候著吧。”
蘇沐婉和其他人連忙告退,臨關上門前,她看了杜月娘一眼,見到她微微點了頭之後,才放心把門合住了。
“老爺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下人麵說啊?”杜月娘臉上很是好奇的問道。
杜華壓低了聲音,看表情很是謹慎嚴肅。
“夫人莫要聲張,你可知我這幾年攀附上了誰?”
杜月娘搖了搖頭,杜華見狀,麵對自己的這個發妻,心中難得的起了一絲賣弄之心,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
“我可攀附上了當今的大皇子!現在正在為他做事,今天要來的這些客人,都是咱們府城周圍的一些富商,明則打著來咱們府上做客的旗號,其實卻是來交保護費的。”
“這保護費我先保管好,然後借機轉送給京中的大皇子,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下麵各地知府給他上繳的錢財,每年加起來不知道都有多少了。”
杜月娘聽罷卻皺起了眉頭。
“老爺,怎麼我越聽越糊塗了,大皇子不是皇室子弟嗎?怎麼還會缺錢花,還要靠你來為他收斂錢財啊?”
杜華聽見她這麼說,不由的失笑了起來。
“夫人怎麼這麼天真,就算是皇帝老兒他的國庫裏的錢財還是一定的呢,更何況你以為皇室是那麼好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