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婉告訴小磊這個計劃時,說過一句話。
古有一桃殺三士,今天就讓他以一物炸眾人,雖有不同,但都是人心貪婪作怪!
可不就是貪婪,貪婪到連一個寨子的兄弟都能自相殘殺,但是如果不是這份貪婪,要他們三個人收拾這寨中的幾十個人,還真不容易。
聽到這邊的動靜,兩個侍衛也帶著救出來的婦人和孩子過來了,眾人七手八腳的地上的山賊都捆起來,丟到了剛才關壓村人的監牢裏。
小磊忽然想起了蘇沐婉說他要謝大收到的那些信,就趕緊到了謝大在寨子中的書房。
翻找了好一會,才在書房的的一塊鬆動的地磚裏找到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正是那些信件。
“你怎麼會在這裏?剛才是你把外麵那些賊人製服了?”小磊身後忽然有一個聲音傳出。
他扭頭看到來人,神色有些複雜,如果莫語在此處,自然會認出這人就是昨天晚上被謝三壓在身下之人。
“南橋,你也看到了,山寨現在沒有人看守了,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下山吧。”小磊囁嚅著開口。
那人苦笑,“我,我就算逃出這裏,又能去何處呢?”
這人名叫南橋,是去年謝三不知道從何處擄來的一個少年,他麵容清秀,眉目總是蹙起,帶著三分哀愁,來到山寨之後便被迫做了謝三的枕邊人。
平日裏他並不多說話,隻是偶爾和小磊說幾句,從他口中,小磊知道了他的經曆。
他剛生下便被遺棄,砍柴的老翁救了他,把他養大成人,可是一夕之間,隻因為南橋偶然被謝三看上,養大他的無辜的人便慘遭賊人毒手。
但他非但不能報仇,還要夜夜被那賊人壓在身下飽受折辱。
所以小磊總感覺兩人有些感同身受,他見南橋眼中的絕望,忍不住開了口;
“我遇到了一個特別好的人,她還答應我,讓我手刃謝大那狗賊,你跟著我,我們一起去找她。”
聽到小磊的話,南橋眼裏忽然有了些許光,裏麵閃動的是小磊也看不懂的情緒。
“好,我便與你一同下山!”
小磊捧著盒子走在前麵,南橋跟在他身後,因為昨夜又被謝三折辱一番,到現在他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奇怪。
“兩位大哥,咱們這便下山去給找王公子吧,我已經找到了她要的東西了。”小磊對兩個侍衛說道。
兩個侍衛點點頭,蘇沐婉吩咐的事情已經盡數完成,還要趕緊下山與眾人會合。
於是,被關押了一個多月的婦人和孩子便跟著他們幾個,朝著自己魂牽夢繞的家奔去。
等回到村中,村口已經站滿了人,皆是在等待自己的親人。
男人們看著回來的妻兒老小,無不熱淚盈眶,抱頭痛哭。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個個七尺男兒,被山賊們拿著親人威脅,逼他們去做些傷天害理之事,心中滋味幾多複雜。
其中一個老者,抹著眼淚走到了蘇沐婉跟前,還未開口說話,便直接跪了下來。
村中其餘的人見狀,無論男女老少,都而紛紛給蘇沐婉跪下了。
“老翁,勿要這樣。”蘇沐婉忙去攙扶他起來。
那老者搖了搖頭,“恩人,我乃本村村長,我們村中這幾十戶人幸得恩人搭救,不然不知道還要遭罪到何時,多謝恩人大恩大德!”
其餘眾人嘴裏也是喊著:“多謝恩人大恩大德!”說完紛紛便磕了頭來,連三歲幼.童,神情雖還懵懂,也被母親拉著給蘇沐婉磕頭。
“諸位,趕緊請起來吧!”
蘇沐婉讓莫言等人把村民都一一扶起,緩緩開口:“諸位蒙受此難,還是早點回到家中休息一番吧。”
村長見蘇沐婉這樣說道,也忙讓村人先回家修整一番,畢竟被關押了那麼久,雖然每日都有人送飯,但衣服卻是從來沒有換過的,此時一個個蓬頭露麵的,也有幾分不雅的。
他自己卻是沒有離開,步履蹣跚地走到了蘇沐婉身邊,“恩人,不知道還有什麼安排?”
“這夥賊人之首已經被我們綁起來扔在了祠堂,山上的賊人也都已經被關了起來,你們可以把他們送官了。”蘇沐婉柔聲對這位老人說道。
她不欲張揚自己的身份,所以這送官一事還是讓村人自己去比較好。
但是村長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送官,這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