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都離開了,李泰來才遊出洞口,見到這個山穀的全貌。
整個地形就像是一個水杯,在碗底有無數密密麻麻的人在工作,而自己所處的地方則是杯壁,但是碗壁上有三十多個像李泰來所站著的小洞。
暗河水從洞口中形成瀑布彙入杯底的那條大河中。
憑借著出色的五感和守衛們的鬆懈,李泰來一路潛行到了穀底,這穀底有一大片林子,正好可以供工人們生火做飯的同時熔鑄金礦。
當然也方便李泰來隱藏。
直到夜幕降臨了,遊蕩的守衛們大部分都回去睡覺了,就算有值班的守衛到了後半夜也是玩忽職守偷睡去了,李泰來才從林子裏出來。
偷了些吃的後,開始向金礦口摸去。
剛一靠近洞口,李泰來就感覺腦海中的佛像開始震動,等到了李泰來到洞口裏的時候,就好像要蹦出來一般。
見到佛像如此激動李泰來也是心中一喜,莫不是裏麵有什麼天大的造化不成?
從洞口往下走,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腐臭味。
汗味、排泄物、食物發酵甚至還帶著屍臭。
控製住自己的呼吸後,李泰來繼續向下走去。
一路上的侍衛都睡得跟死豬一樣,有的甚至身上還散發著酒臭味。
李泰來又走了有一百米,還是沒有發現工人。隻是礦道的分叉越來越多,同時牆麵上開始出現血跡。
他沒有選擇進入帶著血跡的分叉,而是沿著主軌道一直走,越走越深。
直到被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引起了注意。
他像貓一樣摸了過去,趴在牆角,露出半個頭盯著一個小房間。
隻見一位青年男子正手足無措地捂住一名老者左腿上的傷口。
不知道是被什麼砸了,正在不斷地向外滲出鮮血。
“爹,我去找他們,他們有紗帶有藥。”青年哭著道。
“傻孩子,就算有藥他們會給我們用嗎?前日王三也是右腿被砸傷了,他們說是去帶他治病,有人看見他回來了嗎?”
“可是,可是,爹這要是到了明天早上監工們醒了還是會被發現的啊。”
“我是過不了這關了,但是你聽著。”說著老者把頭探到青年的耳邊小聲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在東邊挖了個隧道,等到我們挖通,你們就趕緊跑。”
“可是這要是被抓到就是死罪啊,父親你為什麼這麼做啊。”
“二牛!咳咳。”老者臉上帶著怒意道,“你什麼時候能長大一點,你現在還信他們的鬼話!把礦挖完就放我們出去?”
“可是他們不是把工錢給我們了嗎?比外麵可是高了有十倍呢!”
老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我們人都在這裏錢在我們身上和在他們身上有什麼區別?又不能吃?”
“可是--”
“你別說話,聽我說完。我們幾個在挖隧道的口子留了幾塊金子,你們幾人到時候出去,一人一塊誰也不要搶,要記住你們的父親都是好兄弟。”
“還有金子不多,太多了我怕你看不住。村口那韓花挺不錯的,我一直覺得這姑娘機靈,你別嫌人家長得一般,人家姑娘還沒嫌你笨呢。”
“爹,我舍不得你。”青年一把抱住老者,哭得像個三歲小孩一樣。
“咳咳,你這小子本是笨了點,可是夠孝順,到時候墳頭上要哭得比這更大聲知道嗎!”老者道。
青年聽完哭聲更大了。
聽到這裏突然李泰來的腦中的佛像猛地大放光明,一個任務發布出來。
拯救錢二牛父子可得四分之一菩提果。
聽到這話李泰來坐不住了直接從角落中走了出來。
見到李泰來突然出來,二牛猛地先往他父親身後一躲,但是看著李泰來離自己父親越來越近,又從父親背後跳了出來,張開雙臂將其護到身後。
“我不是守衛,我是來救你的。”
聽到這話二牛還是不讓看,倒是他身後的父親發聲道:“二牛給這位公子讓開吧。”
之後李泰來坐在老者旁邊,就開始看起來他腳上的傷勢,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並不嚴重,就隻是普通的割傷,隻要上金瘡藥再休息幾天就可以走路了。
最多隻要一個月就能結痂然後恢複如初。
在那聽了半天的李泰來還以為是患了什麼絕症,腿斷了之類呢,兩人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錢二牛他爹的腿上了破刀門特製的金瘡藥後片刻就不再流血了。
“隻需幾天就好了,不是什麼大傷。”李泰來笑道。
“是啊,不是什麼大傷但是在這個地方就連風寒都是要命的事情。”
“老先生你能跟我仔細說說嗎?”李泰來道。
老者苦笑了下道:“都是我害了二牛這孩子。”接著就開始娓娓道來,這金礦中發生的一切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