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有寒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把和爸爸媽媽的照片也塞進身邊最後一個打包箱裏。他舒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手機裏的提示正巧跳了出來“尊敬的客戶您好,您於5月15日從北郊機場飛往墨爾本國際機場的機票,將於明日起飛,請您……”雲有寒看了看這機票提示,想了想自己還要坐那麼長時間的飛機,不由的有些頭暈。他抿了抿嘴,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烈日的陽光由窗台落下,照在這空空蕩蕩的房間裏。這些光一簇一簇,一縷一縷,從窗外的葉子裏抖落下來,簇擁著雲有寒。他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意,但卻沒有那麼的灼熱,沒有燙的人生疼。雲有寒想著,這樣好的陽光,不知道在澳洲會不會有呢?應該不會有吧,那裏的陽光太過狠辣,熏的人熱乎乎的。家裏人已經先飛到了澳洲。家裏的東西,也就隻剩下這一箱,還有他自己最後一點行李。收拾完這些,明天飛去澳洲,就可以跟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團聚了。他想到這裏,就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小酒窩就淺淺的掛在他的臉上,挺拔的鼻子配上略微消瘦的小臉,看起來有一點帥氣。雲有寒把手背在腦袋後頭,就趁著現在好好享受這份難得的恬靜。
很可惜,手機就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還連響了七八下。他有點想笑,誒,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誰!肯定是向聞柳那個小王八蛋,他一下子翻身起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笑的眯起來。拍了拍褲子,看了看手機,果然是他
“崽,快點滾過來,你爹想你了。”
雲有寒笑著甩上門,朝著ask酒吧就衝去,這小王八蛋,看來是想挨打了。
酒吧裏安安靜靜,下午兩三點並不是酒吧的經營時間,隻有一個男孩子坐在小舞台上,穿著幹淨的白色帶帽衫,微微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很是健康,一頭自來卷用小發箍在腦後,紮成一個小揪揪。男孩子聲音很好聽,溫柔裏帶著一點點少年氣,卻偏偏唱著一首老成的歌,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雲有寒坐在他常坐的位置,等著向聞柳唱完這首歌。這時候他的目光被旁邊的電視所吸引,電視上放的正是近期盜墓賊屢次偷盜古墓後隨意拋棄幹屍的新聞。雲有寒看著看著感覺自己身上一陣惡寒。他連忙把目光轉向了正在唱歌的向聞柳,看著向聞柳唱完了歌正向自己走來,他不禁笑道:
“小柳,今天怎麼唱的這麼淒涼?不像你的風格啊?”
向聞柳看到雲有寒,也露出了牙齒笑了起來
“你來啦!小寒”
“是啊,我剛剛收拾完東西,看到你發的消息啦。”雲有寒走到向聞柳的身邊,摸了摸他的吉他。那是曾經跟過他三年的吉他,這吉他上的每一道傷痕他都記得,但他現在把這吉他送給了向聞柳,也算是送了一個臨別的祝福吧,他移民澳洲之後。也不知道未來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你這一走,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向聞柳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樣,一語道破了他的想法。
“沒事的,我遊戲還在的啊!算上時差,我們還能見!”雲有寒安慰道
他跟向聞柳結識於一款網絡遊戲,在遊戲裏兩個人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而在他們聊天之後才發現,這兩人竟然是同城。在接下去的大學時光裏,吃過這座城裏最辣的串,喝過這裏最冰的啤酒,翻過大學最高的圍牆,躲過了大學裏最凶的宿管,也手牽手把市裏的網吧都坐了個遍。也許,男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麼的簡單稚樸,經過這一係列“過硬”的交情,二人最終也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向聞柳低下了頭,歎了口氣,垮起個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