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全村人都用這個針頭,到你這就有毒了?!再瞎嚷嚷我找你舅舅去!我可沒空和你磨蹭……”大爺扭頭說道,“鐵蛋、柱子,過來!把她給我摁住了!”
柱子麵有難色:“不好吧?我這腳氣癢的厲害,一直撓呢……”
“少廢話,過來!”
“得嘞您內。”
夏晴再怎麼拚命掙紮,又怎能敵得過兩個壯小夥子。雙手雙腳被摁得一動不能動,於是隻剩下淚流滿麵,大聲哭嚎了。
大爺倒是業務嫻熟,提了把錘子對著夏晴的壞牙狠砸了幾下,鉗子一夾一提,齊活。
大爺將鉗子舉起來,看了看那顆帶血的磨牙,滿臉得意:“我就說嘛,多大點事。喔,下麵的牙掉了,得往上扔……柱子,你給扔房上去!”
柱子聞了聞摳了半天腳的手,接了過來,趿拉著鞋子扔牙去了……
夏晴麵如死灰,心裏盤算著會被幾種傳染病傳上……
“走吧?!牙都拔完了,還躺這幹嘛?養膘呢?!”大爺說著,狠狠瞪了夏晴一眼。
夏晴一言不發,起身便走。
“這孩子今天也不是咋了,癔症了。”大爺還在喋喋不休。
外麵的陽光真強烈,夏晴手搭涼棚,許久才看清了外麵的世界,這是一個讓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世界。
漫天黃土籠罩著天空,一排排錯落有致的平房矗立著。腳下的路全是泥土,偶有牲口在車夫的驅趕下拉著大糞車,氣喘籲籲地從麵前經過。牆上刷著偌大的標語:“家養一隻兔,不缺油鹽醋”、“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以及“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夏晴頭有些暈,她原是川東大學化學係的大四學生,成績優異,畢業後就能留校任教了。前途本該是一片光明,誰能想到她就是去拔了個牙,又拔了個牙,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
路上的人忽然多了起來,都朝著一個方向急走。夏晴攔住一個嬸子問發生什麼事了。
嬸子白眼道:“你不知道?!大學生回來了!在麥場辦流水席呢,去晚了可就吃不上了!”
嬸子話音剛落,一溜煙奔了個無影無蹤。
夏晴明白,自己這是重生到過去了,具體哪一年她還搞不太清楚,原主的記憶也是似有似無,若隱若現。
麻藥勁兒慢慢過去了,拔牙的地方越來越疼,半邊臉腫了老高。她尋思:一名大學生能引起如此轟動,那跟著去看看熱鬧也無妨,反正現在也沒啥事幹,閑著也是閑著。
想到這,夏晴隨著人流,來到了麥場。
好大一片空地!夏晴不由得讚歎道。數不清的麥稈被堆得猶如小山一般,四處散落著一些石碾。麥場正中心擺著幾張桌子,就算是主席台了。正中坐著的都是上了些年紀的人,應該都是鄉、村兩級幹部。最邊上陪坐著一個小年輕,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想必所謂的“大學生”就是他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全村人都用這個針頭,到你這就有毒了?!再瞎嚷嚷我找你舅舅去!我可沒空和你磨蹭……”大爺扭頭說道,“鐵蛋、柱子,過來!把她給我摁住了!”
柱子麵有難色:“不好吧?我這腳氣癢的厲害,一直撓呢……”
“少廢話,過來!”
“得嘞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