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少魁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精神頭十足的張百孝竟然會突然死掉。
他帶著懷疑回了一句:“什麼?”
“他昨夜死在自己的家中,我也是從香港朋友那裏知道的。”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覺得現在我也很危險,我懷疑他可能是被滅口的。有一次他說漏了嘴,說這次南洋之行攸關於他的生死存亡。況且幾百萬給了你們,就好像隻要你們去就可以了,至於結果和目的都顯得那麼不重要。”
“你能有什麼危險?難道你知道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蘭少魁冷冷的問。
“蘭少你必須要相信我啦,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畢竟我與張百孝走的太近了,我怕是也會被人給盯上了。我這幾天就去找你,如果真有幕後黑手,咱們可就要合力了。”
這讓蘭少魁摸頭不著,這林安民跟張百孝竟然不是一夥的。
蘭少魁沒好氣的罵道:“操,你能幹啥?”
“我們是共患過難的朋友啦,老爺子和玉姐可都是大能啊,一定要幫幫我啦!”林安民的聲音急切。
從林安民的話語中能聽得出,他並不知道福緣齋的事。
“張百孝真死了?”
“他這麼大的富豪,全國的電視台都會報道的。”
蘭少魁雖然還是心存懷疑,不過要說到這電視台能報道,那可就真錯不了了。
魁星觀。
大門緊鎖,空無一人。
“蘭少,俺看你還是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再想辦法。”
蘭少魁頭如裹布,想著也隻好回去休息好了明天再說。
讓他沒想到的是,武秋竹在電話裏表示已經與母親說好,因為工作要出差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打算住在福緣齋裏等待大家回來。
要說武秋竹中專畢業後就無業在家,天天十塊在網吧裏一待就是一天,總是一副懶懶的樣子不願去做事情。對他來說,懶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但卻不懦弱。能在蘭少魁一無所有還和他做朋友的人,要是沒點膽量朋友是做不到現在的。他也對福緣齋裏的每一員都心存感激之情。所以,就算那些看不到的危機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他也覺得夠本了。
蘭少魁把老陳和犬謙兒送到福緣齋。隻是交待犬謙兒,看看能不能在福緣齋裏的氣味中找出什麼線索,便獨自回家。
“哥,玉姐他們會不會躲起來了?”黃琳問。
蘭少魁知道這是黃琳用話來安慰他。
他回道:“希望吧…希望大家平安無事。”
“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他們都……”
蘭少魁的腦袋很亂,他歎了一口氣便閉上了眼。
黃琳見狀,也知道蘭少魁不想在議論下去。便打著岔說道:“金峰這兩天也是很忙的樣子。”
蘭少魁抱著黃琳的胳膊用了用力,一股暖流湧向心頭。很久沒有的放鬆傳遍全身,瞬間便睡了過去。
次日早。
吃過早飯,蘭少魁跟家人招呼了一聲便打算出門。
蘭少魁的奶奶隻是說了句:“遇事先別慌,多站在旁觀者的心態和角度想一想。”
福緣齋。
蘭少魁看著田詩萌好奇的問:“你怎麼來了?”
田詩萌說:“前天我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蘭少魁激動的用雙手抓住田詩萌的胳膊,晃了晃問:“老爺子在哪?”
田詩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抓,顯得有些無措的說:“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他在哪兒?”
老陳怕蘭少魁失去理智,忙從一旁拉開倆人勸道:“蘭少蘭少,你讓詩萌姑娘把話說完呐。”接著將蘭少魁按在沙發上。
蘭少魁焦急的看著田詩萌。
田詩萌好像下了一個很大一個決心似的說:“老爺子說,替我告訴少魁;大丈夫應當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製厲害,可以待敵。往後要走自己的路,一身正氣,不要懷疑自己的選擇。”
“你快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裏!”蘭少魁咆哮道。
田詩萌眼裏含的淚說:“老爺子他……”
蘭少魁大叫著問道:“你就告訴我他們在哪!”
“難道你還不懂嗎?老爺子他,他應該是遇難了…”田詩萌擦了擦絲潤的眼眶,再也不語。
看似柔弱的田詩萌所爆發出來的能量讓蘭少魁冷靜了下來。
崩潰,隻有崩潰,蘭少魁坐在沙發裏低著頭默不作語,一滴眼淚經過臉頰掉落在地上。
此時沒有人說話,就那麼靜靜的,一個接一個的走出福緣齋。
此時在蘭少魁的腦海裏,回想起往事的一幕幕。從灰蓮玉第一次求他開始,接著遇到了玉敬子和馮小明,還有大虎。究竟是他選擇的這一切,還是這一切選擇的他?
良久
“蘭少,我按著你的吩咐,把這幾天屋內的氣味都做了下分類。”犬謙兒輕聲道。
蘭少魁並沒有抬頭,隻是沉聲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犬謙兒回道:“玉敬子道長和小馮師傅,還有那個大虎,出門後便上了車,同時氣味消失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我跟蹤汽車的味道一路向東,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
老陳插話道:“阿香應該被裝在了葫蘆裏。”
犬謙兒繼續說:“廢棄的工廠內同時也出現了玉姐姐,還有除之前上車的那兩個人以外的另外兩個人和三個鬼的氣味。不過玉姐姐的氣味從來就沒離開廢棄工廠,玉敬子道長的氣味也止於廢棄工廠,小馮師傅和大虎則出了廠一路向南。其他的人和鬼應該是上了車。我先追尋著小馮師傅和大虎的氣味來到市郊,在一條河的兩岸都沒有了小馮師傅和大虎的氣味行蹤。我又回到工廠,尋著車的氣味一路追尋到善德寺。從車上下來的是來福緣齋的那兩個人,他們都進了寺內,其他倆人三鬼的氣味卻都消失了。”
“進了善德寺……”蘭少魁嘟囔著。
“哦對了!”犬謙兒又指了指放在門邊的輪椅說:“這個是玉敬子道長的吧?我從廢棄工廠裏帶回來的。”
蘭少魁抬起頭,先是看了看門邊的輪椅,又用詢問的目光投向老陳。
老陳說:“俺以為,老爺子要麼就是被車帶到了善德寺,要麼就是被小明和大虎背著向南走了。後者能說的通,畢竟老爺子給詩萌姑娘打電話的時間點還是能對的上的,隻不過從電話中的語氣來判斷老爺子並不樂觀。至於對方的兩人三鬼也是非死即傷。”
蘭少魁沉著聲篤定道:“看來德高望重的惠真大師可能也是被奸人所害。不行,我們得去善德寺看一看究竟。”
“看看倒是行,隻那地方對人對鬼都有約束。”老陳歎著氣道。
蘭少魁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李休的名字,他按了免提問道:“什麼事兒?”
“我是胡飛龍,你把電視打開調到一頻道。”
老陳照做。
“問怎麼了?”蘭少問。
“你看電視。”
電視中報道的是;香港富豪張柏孝在家中死亡的報道。
一時無話,眾人安靜的將新聞看完。
“林安民給我來過電話,說是會上新聞,果然是真的。”
胡飛龍說:“重點是警方公布的那個腳印。”
“那不就是凶手留下來的嗎?隻是這麼遠,犬謙兒也派不上用場。”蘭少魁並沒當回事。
“你聽我說,我在北邊老林子裏修行的那會兒,去過一個寨子。由於在深山遠林之中,也沒有個地名稱謂,我們這些野仙都稱其為異人村。那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會些異術,雖然與玉敬子道長的;太清境大道德天尊淨心神咒有所不同,但也屬於五行陰陽之類的法術,而這些法術更顯得更為古老。”
蘭少魁倒吸了一口氣問:“你的意思是那些一人殺了張百孝?”
“我隻能說,那個鞋印子正是異人村裏人所穿的鞋。其實是用鹿皮做的靴子,鞋底子是用鹿皮烤幹後所做,在把當地一種叫做烏拉草的植物編製後納在鞋底。這種鞋子又輕又軟走路無聲,沒想到的是剛好踩在了灑在地上的紅酒上,所以才留下了腳印兒。這些線索你可以參考一下,之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或者用得上的,你隨時知一聲。如果我這邊有什麼新的線索,我也會及時與你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