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師和師兄們讓我保護你,你若有閃失,我如何向他們交待?我不能讓你冒這樣的險!”柴引樵決然道。
“柴先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已安排了周密的計劃,決不會讓藍澄有丁點閃失……”牟蘭爭辯道。
“不行就是不行!隻要你想以藍澄作鉺,便會置他於險境!”
“你聽我把我的計劃說完……”
“女流之輩,感情用事,有什麼好主意?“
”你……”牟蘭柳眉一豎,便要發作。
一點雨從空中飄落,落在她白晳光潔的額頭上。
她抬頭看看天色,麵色稍霽道:“看樣子又要下雨了。”
她誠摯相邀道:“七先生,風冷雨寒,我們不妨去車中好好相商吧?”
柴引樵冷然拒絕:“道不同不相為謀。八師弟,我們走!”他拉起藍澄的手想要離去。
牟蘭氣惱之下,扯住藍澄的另一隻手道:“你既然喜歡淋雨由得你去!藍澄,我們去車上避雨。”
柴引樵緊拉住藍澄道:“小師弟,我們不要理這瘋女人。”
牟蘭終於按捺不住。她空著的手掌一翻,一片楓葉便出現在兩根春蔥似的手指間。
她向柴引樵亮了亮手中的楓葉斥道:“黑廝鬆手!”
柴引樵的臉色更黑,怒道:“瘋女人,誰怕你來?”
牟蘭臉色驟變,手腕一抖,指間的楓葉破空飛出,掠過藍澄的臉頰,藍澄的耳畔竟似聽到了金刃破空之聲。楓葉襲向柴引樵的麵門,刹那之間,柴引樵身形一偏,楓葉掠過他的麵頰飛向遠方。
因為倉促躲避,柴引樵拉住藍澄的手不由微鬆。
就在此刻,牟蘭奮力一拉,扯起藍澄,淩空而起,向馬車掠去。
她衣袂當風,身姿曼妙,扯著藍澄竟毫不顯費力,如飛鳥投林般向馬車落去。
藍澄本以為她會在馬車前落腳,誰知她卻帶著自已向馬車頂上落去。
就在藍澄以為她會在車頂落腳時,車頂中間的琉璃天窗突然橫移洞開。
牟蘭帶著他從洞開的天窗穩穩落入車中。
牟蘭拉著藍澄在車廂裏坐下。
柴引樵急掠而來。
牟蘭打開車門,得意地招呼道:“柴七,你若不上來,我們就走了!”
柴引樵卻在車廂邊停下腳步,怒道:“瘋女人!小八,你快下來!你和她同行,太過凶險了!”
藍澄剛要起身,卻被牟蘭一把按下。
她重重拉上車門,道:“別理他!”
她又給柴引樵換了個稱呼:“他就是頭黑倔驢。”
她隨即伸手曲指,敲了敲幾下前麵的車廂板,隻聽頭頂上幾聲“軋軋”的響聲,那天窗又關上了。
然後車外傳來一聲鞭響,馬車動了,漸漸前行。
“姨母,你要甩開我七師兄?這樣不好吧?”藍澄忐忑道。
“這黑廝,理他做什麼?”牟蘭沒好氣地回道,又重重敲了幾下身前的車廂板。
前麵又傳來幾聲鞭響和喝斥聲,馬車開始加速行駛。
馬蹄聲得得響起。藍澄想看看七師有沒有追來。
他打開從車窗探出頭去向後瞧去,卻見稀疏的秋雨中,一個身披蓑衣的人影孑然獨立。
忽然那人吐口長氣,騰空一躍,身形如彈丸般急掠而來。
刹那間,那身影已在車廂邊,似乎就要撞到藍澄伸出窗外的頭顱。
很快他就見到了一張布滿怒色的黑臉。
藍澄“呀”的一聲縮回頭來。
牟蘭好奇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