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的某處高層公寓外,黃昏的餘光打在光滑的大理石牆麵上,劉醒坐在門外台階上望著夕陽的美景發愣,眼神偶爾會去注意那依稀來往的車輛。隨著一陣悶熱的微風吹過,他絲毫不在意到煙灰掉落在整潔的衣裝上。
“劉醒!”這時從不遠處轎車上下來一位女士,眉目之間浮現著欣喜的神色。劉醒定睛一瞧那正是自己在等的人,急忙踩滅香煙拍打掉身上的灰塵。
“聞玉楠。”他回複道。說完便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許久未見連叫起名字來都覺得陌生了。“小鬼頭近來怎麼樣了?”
“她很好,近來工作太忙了我隻能雇了保姆。”
“發生這種事情你可能要在這待一段時間了。”
“放心,她現在完全有能力自己照顧自己了,而且那個保姆是我弟媳。”
“梓川結婚了?!”聽到這個消息,劉醒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而聞女士並不在意的回答道:“已經兩年了,當然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說實話那孩子很希望當時你能在場,但我們的麻煩都還沒有處理完不是嗎。”
“看來他也早已不是當年纏著我的小屁孩了。”劉醒望向了天空不由得的感慨道。
“走吧!先上樓吧,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聊的呢。而且我還沒看過你新家的裝修。”
來到公寓內,裝修是相當簡約的黑白色調風格的,泛著些許淡淡的藍色燈光,竟給人一種寒冷的感覺。更何況60多平方米的屋裏基本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物品,而僅有的2個盆栽倒是成為了屋內唯一亮眼的地方,可以說比起家這更像是一處商務賓館。連聞女士都調侃道:“這裏的暖氣不太管用?”
兩人來到吧台前,劉醒抽出櫥櫃拿出自己珍藏了許久的好酒,“你要喝一杯嗎?”說著便拿出兩個精致的玻璃酒杯。
“為了孩子早就把這些東西東西戒了。”聞女士謝絕了這番的好意,雖然如此但劉醒仍然給她倒上了一杯。出於做客的禮儀,聞女士還是拿起杯子小酌了一口。
久逢知己多年不見的兩人有好多的奇聞趣事想要互相分享,但聊著聊著話題卻不自覺的轉移到了這兩天案子上。
“雷蛇把所有人都殺了?這真不像是他的風格。”
“是呀,這次他甚至都沒給自己留後手。”聞女士點上一支香煙,將一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那個家夥之所以一直以來不用槍而是那套裝備,就是為了威懾別人。而且他也應該知道,這樣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畢竟他將近背負了20條人命。”
劉醒饒有興致的翻看著資料,很快便發現了蹊蹺之處:“車內的記錄儀裏被毀掉了?五輛車的都被毀掉了?”
“沒錯,那段時間裏所有的信息都是空白的。”
“這可並不常見。”
“不,這個很常見。還記得‘長灘哈維爾’.‘黃衣幫’以及‘比格大叔’嗎?這些人都是慣犯,同樣襲擊了公司財產,同樣是破壞了所有的現場證據,也同樣是所有的證詞都將罪證指向他們。並且同樣事在襲擊之後至今他們都從人間蒸發了。”
“你認為所有事情都有聯係?”
“這個不歸我管,但如果它們真能夠聯係在一起,恐怕將會是史無前例的大案。這也就意味著雷蛇他們很可能有危險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劉醒突然間似乎是猜到了什麼,神情也變得警覺起來。
聞女士見狀也決定把話挑明了:“因為我信任你,我們目前沒有泄露任何關於這次丟掉的貨物的內容是有原因的。”
“拜托,不要再說下去了。”劉醒想要阻止這次談話。
但聞女士言語卻越發激動了起來:“整整一箱的X-5藥物。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讓任何媒體報道了此事,不僅公司要麵臨巨大的風險,綠苔市在短期內會被封鎖直到藥物被找回,我們不能讓藥物落到任何勢力手中,尤其不能出現在黑市.恐怖-分子的手裏。為了這件事羅伯特先生甚至來了綠苔市。”
“很抱歉,我對此無能為力。”劉醒無力回複道。
兩人沉默了許久,隻有歎息聲回蕩在房間中。聞女士望向牆上戰友的合影,傷感的說道:“是我的錯,我以為過了這麼久,你應該能走出過去了。”
“我們都沒能不是嗎?但你有牽掛一直在支撐著你。”
聞女士撫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霎時間腦海中的思緒將她帶回了過去痛苦的回憶,燃燒著的城市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而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在自己懷中死去。自那之後隻得自己一人將女兒帶大。她摘下眼鏡,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隨後拿過酒杯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他擦了擦眼睛,投來一如既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