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狸!你草菅人命、濫殺無辜!還不認罪?!”
“我沒有!人不是我殺的!”
“眾目睽睽、證據確鑿!你這惡畜還想抵賴不成!”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
……
我醒了,被一陣溫熱的風吹癢了睫毛,眨眨眼回想了一下自己所在何方,撓了撓臉,感覺稍微清醒了些。
方才夢中的景象仿佛還在眼前,甩了甩腦袋,不再繼續回想……
順著伸懶腰的動作,快速地爬起身,打了兩個哈欠,感受著溫暖幹燥的風順著毛發吹過,我舒服地打了個顫,望著已經落下大半的太陽,我打起了精神,舔了舔爪子,準備繼續上路。
四周參天的樹木、大可遮陽的巨葉,著實是一片欣欣向榮。
唯一違和的,便是再無其他生命活動的痕跡,看看不遠處空空的蜂巢,一路上已經習慣了這般寂靜的我不禁起了惡作劇的念頭,跑到那棵收留蜂巢的巨樹下,帶著壞笑撒了一泡,甩了甩尾巴,想著那群再也不敢回來的蜂子,忍不住輕跳了兩步。
我是金剛狸,我已忘了我的名字從何而來,但我就是知道這是我的名字。
金剛狸所到之處,邪祟退散,百獸避讓。
我向著太陽落下的方向快步走著,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充滿古代氣息的殘破古跡,我知道,我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
與此同時,相距十萬八千裏的一座古老祠堂,此刻格外的不平靜。
太餘祠,位於曆史悠久的宏大城市——太餘城,據說,這祠堂與這座城市一般年歲,甚至說不清先有太餘城,還是先有太餘祠。祠堂,是祭奠家族先人之地,但這座祠堂,卻早已不是單單某個家族的祠堂那般簡單,時間太過悠久,戰爭、饑荒、天災、人禍,這座祠堂見證了整個城市的滄桑變換,摧毀,修建,再摧毀,再修建…曾經的族人早已不知去向,或背井離鄉,或改名換姓,但這座祠堂卻一直保留了下來,成了太餘城的符號,成了所有太餘人心中的祠堂。
此刻,太餘祠熱鬧非凡,黑壓壓一群人三五成堆,七嘴八舌地圍在祠堂外,熱火朝天不知在爭論什麼,而祠堂裏麵,那最為古樸大氣的大殿,也有十數人,隻是與外麵不同,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有好幾個身披裘衣,額頭上還有未散的霧氣,顯然是剛趕到沒多久,不是喘著粗氣,就是叉著腰,想要盡快舒緩過來。
居中的老者掃了一眼,低咳了一聲,“差不多都到齊了,沒到的不等了,等明天再由其他人轉達吧…”,見所有人都望了過來,老人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們應該也都曉得,老夫半月之前去了武恩,剛回太餘,就立刻命人召集各位,想必各位也不難猜出,此事之重大…”
見眾人都微微點頭,老者呼了口氣,聲音微顫接著說道:“是關於金剛狸…”
“嗡……”所有人一同吸氣的聲音合成了一道令人窒息的聲浪,緊接著便是一陣炸鍋一般的議論。
離老者最近的一個中年國字臉男人急聲問道:“可是那惡畜重新出現了?”
“大哥休要胡說”,站他旁邊的與國字臉男人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出聲道,隻是鬢角的一滴汗珠還是暴露出其內心之不平靜,“金剛狸二十年前便被諸位長老聯手擊敗,那畜生再了得,還能逃得出…”說到此處,男人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追問老者:“鐵夫子,可是雍蠶關出了變故?”
“是啊,那惡畜不是被鎮壓在雍蠶關嗎”,“十八重天鎖,三十六路神障,七十二道法印,還有慧蟄長老和一眾弟子親自坐鎮,這還能讓那畜生跑了不成?”,“休要危言聳聽,鐵夫子還未說那孽畜就是跑了”,“哎呀,我的好夫子,您可快說呀”……
看著眾人七嘴八舌爭吵了幾句後又轉頭追問自己,那著急的架勢就差把臉貼上來了,鐵夫子抹了把臉上的口水,心想你們兒子科考出成績都沒見你們這般著急,足可見眾人口中的惡畜在他們心中的陰影何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