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就是那麼巧,由於童霞在“夜色”中見到了童素,負責人非常機靈,見勢不妙,立刻將童霞開除。童霞沒辦法,隻能想方設法從老情人們身上榨油水,今天剛好在“夜色”陪這個紈絝子弟。
鄭方帶人衝進去時,對著男方就是一槍,剛要順手把陪客的童霞也殺了,突然發現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回想了一下,知道對方血緣上也算岩罕的堂姐時,便打電話向岩罕請示。
岩罕命人把童霞一家全綁了過來,給了童霞兩個選擇:
如果她求岩罕饒過父母和哥哥的命,岩罕就隻殺她,不殺其他三人,本來他們就與這件事情無關,隻是無妄之災;但如果她不開口求情,那麼他就先殺童霞的哥哥,再殺她的父親,最後殺她的母親。
童霞閉著眼睛,默默流淚,三聲槍響過去,一句話都沒說。
“你想通過這個故事,證明什麼呢?人在死亡的威脅下,為了活命,什麼都願意犧牲?”童素隨手拉了一張椅子,讓童子邦坐下,自己則隔著一張電腦桌,坐到了岩罕對麵,慢條理斯地說,“你不用這麼蜿蜒曲折,大費周章。我呢,說了答應你一件事,就一定會做到。省得你把槍頂在我腦門,逼著我爸為你工作,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她明白岩罕的暗示——沒錯,她不怕死,但她難道不怕童子邦死?
童霞為了活命,能眼睜睜地看著世界上最親的三個人被岩罕逐一殺死,童素能做到嗎?
很明顯,童素不能。
父親是她唯一的軟肋,正如她也是父親最大的弱點一樣。隻要岩罕拿他們的命威脅彼此,他們就不得不幫岩罕做事。
既然局麵遲早會落到那種地步,還不如主動出擊。
岩罕挑了挑眉:“所謂的‘一件事’,也包括黑掉文南國的軍事衛星?”
“有何不可?”童素毫不示弱。
見她麵無懼色,岩罕突然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子微微前傾,離童素很近:“也包括在這個過程中,不故意製造‘意外’。”
童素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第二件事了。”
潛台詞就是,我答應幫你做一件事,但我沒答應在這個過程中,我不動手腳。
岩罕尚沒什麼反應,鄭方的臉已經沉了——這個童素,實在是膽大包天,父女倆的性命都掐在他們手中,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討價還價!
這樣的倔骨頭,就該放到刑訊室走一趟,一天的審訊下來,足以打彎任何一個人的脊梁。尤其是女性,麵對連番的酷刑與折辱,沒幾個能撐下來。
鄭方本以為岩罕會勃然大怒,誰料岩罕哈哈大笑:“行!成交!”
童素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她知道,岩罕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
果然,岩罕下一句就是:“為了慶祝赫卡忒答應加入我們萬象集團,我這就送你一份大禮。”
童素剛想說,我隻是答應為你做一件事,並沒有說加入萬象集團,岩罕已經從懷中掏出一把槍,拍到桌上,麵帶微笑,語氣裏卻滿是威脅:“背叛者已經送到你麵前,按照萬象集團的傳統,你應該將她處決,用她的鮮血來挽回你失去的威信,以及被她損傷的尊嚴!”
童素知道,這是投名狀。
如果她手上沾了人命,想再回中國,就不那麼容易了。
童素沒去接槍,隻是用冷漠的語氣,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岩罕使了個眼色,鄭方立刻將佩刀放上來,就見岩罕指著刀,平靜地說:“那就砍下自己的一隻右手,表示承認自己的無能。”
童素直視岩罕,眼神銳利:“若我兩條都不選呢?”
“當然還有第三條路。”岩罕慢悠悠地取出一支針管,推到童素麵前,“萬象集團的人都不準吸毒,這是父親定下的規矩。雖然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我決定繼續遵守這一製度。換而言之,隻要你選擇注射它,你就不是萬象集團的一員!”
這支針管,赫然是白天葬禮時,岩罕對道達出示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