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舟師兄妹倆人將張二牛送至家中,得知事情經過,張二牛父母自是萬分感激,殺雞宰鴨,熱情招待。
張二牛並非家中獨子,其下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席間,眾人圍聚一桌,頗為熱鬧。
洛玉舟師兄妹倆人還是第一次與那麼多人同桌共食,竟是有些拘謹。不過見得張二牛洗去臉上煙黑之後竟顯得不那麼黝黑了,這倒讓江小月詫異不已,一時也少了些拘謹,很快便和大家說笑成一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二牛最終還是難掩心中的渴望,正式向洛玉舟提出拜師請求。
張二牛父母雖驚異卻並未反對,洛玉舟雖年輕,比張二牛大不過兩三歲,但能一招敗退在安唐鎮凶威赫赫的常三,功夫之高難以想象,這樣的高手他們一生都難得一見,尤其是得知洛玉舟並不像別的武者那樣要收取拜師禮時,心中最後的擔憂更是消失無蹤。
不收拜師禮,但拜師的禮節卻不能少,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洛玉舟貪圖省事本不想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名堂,但終究抵不過張家人的勸,接受了張二牛的磕頭奉茶。自此,洛玉舟這個剛出師的少年,機緣巧合下倒是正式收了一個大徒弟。
……
安唐鎮內,神秘少年一招敗退常三的消息不脛而走,引得無數人私相談論,但麵上倒沒什麼人會傻得去招惹關家,畢竟關家在安唐鎮橫行霸道數十年,其威勢可不是誰都敢忽視的。
關家族地,一間華麗的大堂內,上首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端居而坐,神色威嚴,此人正是關家現任家主關勝。
堂下平日裏囂張跋扈的關明堂低垂著腦袋側身而立,不敢稍有動作,生怕觸怒了父親又得挨打。常三則一五一十地詳說著事情的經過。
關勝聽完後沉思片刻疑惑道:“照你這麼說,那少年武功莫非比我還高強?”
“自然是比不過家主。”常三連忙惶恐道。
“哼!”關勝冷哼一聲道:“一招將你擊飛數丈,卻並未傷你,這樣的功夫火候,堪稱一流,遠非我可比。我縱能一招敗你,卻絕做不到他那般舉重若輕,你又何必往我臉上貼金?”
“是,屬下知錯。”常三連忙跪下道,“屬下愚鈍,請家主責罰。”
常三入關家多年,功夫不弱,辦事忠心,得關勝信任,被派去護衛關明堂,不用做其他危險的事,這算得上是個好差事。但今天竟然無意中得罪了一位高手,或許便會給關家帶來麻煩,雖然是關明堂惹的禍,但他也絕對難逃罪責。
常三深知家主的脾性,若有半點違逆,必然難逃重責,因而有些提心吊膽。
見常三誠惶誠恐的模樣,關勝怒氣稍減。
“還有另一種可能。”關勝尋思道,“縱使天賦卓絕,也不可能十七八歲就成為一流高手,江湖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妖孽人物。
或許他隻是掌握了高明的武技,能破解你的招式,而其功力並不深厚,因而無法擊傷你。至於將你擊飛數丈,或許正是這種武技的特殊之處。
這樣高明的武技,出其不意之下,自是能將人震懾住。”
“家主英明!是屬下愚鈍失察,被那小子唬住了,請家主責罰。”常三連忙道。他當時確實是被震懾住了,都不敢再出招便灰溜溜逃走,現在聽家主一說,頓時便想明白過來,此時是既恨又怒,恨不得把那小子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氣。隻是在家主麵前,他卻不敢有絲毫造次。
“便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也必然驚疑不定,不敢輕易再出手。”關勝心中暗道,隻是這話他卻不會當著屬下麵說出來。
關勝看著常三道:“此子有這樣高明的武技,想來背後定有高人,非我關家能招惹。你雖被他蒙騙,但也正好避免了加劇衝突,此次功過相抵,我便不罰你,你先下去吧,以後也別再去招惹他。”
“是,家主,屬下告退。”常三慌忙應道。他本來還想以後有機會定要狠狠地教訓那狡詐的小子,現在家主有令,他縱使心中不甘也隻能強壓下這口怒氣。
瞧著常三離去,關勝臉色嚴肅地轉向關明堂道:“堂兒,你可知我關家為何能在安唐鎮橫行數十年而安然無恙?”
見得父親臉色肅然,關明堂心中驚懼,顫聲道:“孩兒……孩兒不知,請父親明示。”
“哼!瞧你那點兒出息!”關勝怒斥道,“一天到晚不學無術,隻會惹是生非。在外作威作福,在我麵前怎麼就一慫包?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兒子!”
“父親,孩兒資質愚鈍,就是刻苦練功也難有成就,反正有大哥撐著,孩兒又何必再受那練功的罪?”關明堂低聲道,語氣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