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乾一瘸一拐的走進了裏屋,不一會那些在地上哀嚎的家奴,便撒腿就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項雲慕也沒去管他們,魯乾說要放過他們,便放過他們,跟在身後,魯乾便率先回了臥房,一陣翻找,在一個角落裏拿出了一瓶破罐子,取出木塞,輕車熟路的就往身上摸,看那副熟練的程度,應該沒少挨揍。
“我說,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大夫。”項雲慕靠在門檻邊,看著這一幕,自己都感覺有些心疼了,皺著眉,十分認真的對魯乾說。
“不用!一群庸醫而已,我這可是仙藥,比人管用多了。”魯乾舉了舉手中的罐子,慢慢往傷口擦拭,也不知道他裏麵泡的是什麼,擦在身上不久,這淤青果然淡了許多。
“你這是用什麼東西泡的,居然這麼神奇?”項雲慕來了興趣,身形一閃,一手奪過魯乾手中的罐子。
“別摔壞了,這可是寶貝。”魯乾想要搶回去,可項雲慕這身法,哪是他能比的,扯動身上的傷,一陣呲牙咧嘴,神色緊張的盯著項雲慕手中的罐子。
“放心隻是端詳一下,不會少一根毫毛的。”項雲慕搶過來,看了一眼,鼻子一嗅,也沒瞧出什麼名堂,於是又把瓶一扔。
魯乾差點沒接住,瓶子在手中滑溜幾下,又回到了懷裏,幸好沒摔破。不過他的心幾乎都快要碎了,大爺行行好吧,別糟蹋他的寶貝了,魯乾的臉幾乎成了豬肝色,沒忍住差點就要罵出聲了。
“摔破了,陪你就是,不用這麼緊張,我家裏有得是。”雲慕把嘴一撇,不以為意:“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
“去哪裏?”魯乾這時站起來,不禁愣住了,要是劉家的人找上門來,他可怎麼辦。
“陵水鎮!”項雲慕一轉身出了廳外,用手拍了拍長根的臉:“長根我們該出發了!”
長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瞧見是自己家少爺,不由的有些發愣:“少爺我這事咋啦?”
“昨晚你喝過頭了。”
“哦!”長根點點頭,覺得是有這麼一回事,忽然間他轉過頭,瞧見門口站著一位鼻青臉腫的人,一時認也不出來,眼前這位究竟是誰:“少爺,他是誰啊?”
長根手指著門口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魯乾。
“魯大師啊!怎麼你認不出他?”
長根憋住笑沒忍住,最終哈哈一笑:“他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被人打了還能怎麼滴。”項雲慕有些不耐煩:“趕緊收拾東西,不能讓姬家那小子捷足先登,丟了自家臉麵。”
這陵水鎮早些天,傳出有妖怪作祟,現在更是鬧得人心惶惶,聽見項雲慕說是要去陵水鎮,魯乾也不去管一旁嘲笑自己的長根,直接就問項雲慕。
“這陵水鎮,最近可不太平,你們真的要去那種地方?”魯乾感到不可思議,別人逃還來不及呢,這偏偏還有人往那裏蹭。
“不錯我們正是去陵水鎮!”這項雲慕回頭一撇,眼珠子一轉,瞬間就明白了魯乾的意思,敢情這位魯乾是怕劉家的人還尋上門來,沒人幫他撐腰:“怎麼有沒有興趣到陵水鎮。”
他也算是看魯乾順眼,剛好缺少個跑腿的。
這魯乾砸吧砸吧嘴,一點也不客氣,這走南闖北間,也沒少摸去別人家的墳頭,語氣一堅定道:“真的?”
他頗為認真。
“當然是真的。”項雲慕一反常態比任何時候都說得認真:“甭廢話,收拾東西趕緊走人,趁天黑前趕到那邊。”
魯乾是喜笑顏開,邁開腳,回到臥房裏,簡單收拾一下,拿著那個罐子,又走了出來,隻有簡單的一個包袱。
“少爺真讓他跟著咱們?”佯裝收拾包袱,長根壓低聲音問雲慕。
要說長年的默契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懂,項雲慕是當然明白長根的意思:“你少爺我也不是吃素的,自己人都保護不了還怎麼混。”
其實長根擔心的不是毫無道理,這六大古族的人雖然看似各司其職,但背地裏明爭暗鬥,不知道殺了對方多少人,多帶一個人就會多一份危險,所以這番出行,項雲慕才隻帶長根一人。
魯乾聽見項雲慕稱自個為自己人,差點沒感動落下淚來,長大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關切的稱呼,小時候他被父母拋棄,長大後被別人唾棄,這如今聽到有人這樣稱呼當然是十分感動。
日上三竿,這陵水鎮形影單隻,隻能進城,不能出城,自傳出有妖邪之後,為搞清楚一切,連同皇帝身邊的紅人都親自坐鎮,這可謂是兵荒馬亂,人心惶惶。
“首領!據探子報,陵水鎮來不少靖國之人,我們要不要把他們一舉拿下。”
府衙裏,公堂上,一位黑色行衣男子,躬身作揖,報告最近情況。
覓海坐在公堂上,聞言點了點頭,這位來自朝中大官算是忙得焦頭爛額,剛來到陵水鎮便聽見此消息,不由讓人想到他人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