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地。
現在是六月天,這個月份本該是晴空萬裏,然而天空中,卻飄起了雪花。
路上的寥寥幾個行人都裹著厚厚的棉外套,連一絲的縫隙都沒有留出,生怕那縷縷寒風會穿過這些縫隙,侵蝕自己的身體。
路邊的很多商店都關門了,原本熱鬧的大街小巷都變得冷冷清清,就連平時坐在街邊椅子上打著瞌睡的清潔工們,都不見了蹤影。
滬月市左柏大道,這裏沒有滬月市中心那樣的高樓大廈,隻有一座座四合院坐落在道路兩旁。
“明明是六月天,卻下起了大雪,唉。”其中一個四合院裏,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自己家的門口上,嘴裏叼著一根沒有點燃香煙,看著那雪花紛飛的天空。
“老林,吃飯了,別再外麵幹坐著了。”屋內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誒,孩兒他媽,我來了。”老林取出煙盒,小心翼翼地將香煙放了進去,起身走進屋裏。
吃飯的桌子就在門口進去的大廳裏,一個中年婦人圍著圍裙正在桌子上擺放著飯菜。
飯菜就是很簡單的三菜一湯,但是卻給人一種名為家的溫馨感。
“哇,真香啊!對了媳婦,林屑那個臭小子呢?又跑去哪裏玩了?”老林坐到桌子旁邊,使勁聞了聞飯菜的味道,讚歎道。
“屑兒睡著了,在他屋裏呢。”婦人笑著說道。
“這臭小子,媳婦你先吃昂,我去叫他。”老林起身,走向左側的一個房間。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悄悄地走進了房間裏,房間裏的布局很簡單,一張木板床橫放在房門這一側,挨著床頭的是一張桌子,桌上淩亂地擺放著幾支筆和幾個作業本,床的對麵是一扇窗戶,窗戶邊上放著一個拚接式的布衣櫃。
床上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手腳大開,呈一個大字狀,小男孩的嘴巴張的很大,一絲絲口水不時從他的嘴角留下,時不時發出鼾聲,衣角掀起一角,露出裏麵白嫩嫩的肚子。
“這臭小子!”老林低聲笑罵了一聲,他輕輕拉過被子,將小男孩蓋好,隨後又緩緩地退出了房間。
“老林,你不是叫屑兒起床嗎?”婦人看著退出房間的老林,疑問道。
“算了算了,等他睡吧,我們給他留點就行了。”老林坐好了,接過婦人給他打的米飯,說道。
夫妻倆默默地將飯菜分在兩邊,一邊多,一邊少,多的留給林屑,少的夫妻倆自己吃。
門外的雪花不斷飛舞著,臨近黃昏時,門外的空地上,四合院的屋頂上都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雪。
老林飯後搖頭晃腦地走到門檻處坐了下去,他從煙盒裏抽出那根剛才叼在嘴上的香煙,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煙頭處,放在嘴邊,左手拿出打火機一摁,隻聽啪的一聲,一團紅中帶著絲絲藍色的火焰在打火機的火口處輕微跳動,將煙點燃。
老林背靠著門口,借著黃昏的色彩注視著雪花飛舞著的畫麵,而老林的妻子則是收拾著桌上她和老林的碗筷。
左側的房門被人輕輕拉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爸爸,媽媽,幾點了。”小男孩打了個嗬欠,脆生生的問道。
“你啊你,都快七點了,真能睡,快去吃飯,菜都還是熱的。”老林嘴上雖然無奈,但是一舉一動卻透露著對林屑的關心和疼愛。
“哦”林屑應了一聲,走進廚房內去拿碗筷去了。
廚房內,中年婦人正在洗碗。
“媽媽。”林屑叫了中年婦人一聲。
“哎,屑兒起來啦,媽給你拿碗筷,你快出去吃飯吧。”中年婦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寵溺地摸了摸林屑的頭,然後伸手從碗櫃裏拿出了一副碗筷遞給了林屑。
林屑接過來之後就走出了廚房,將電飯鍋裏的飯舀進碗裏,坐在飯桌前吃起飯來。
這時的林母走出廚房,伸手在林屑的頭上輕輕地摸了一下,搬了一個小木凳坐在了老林的身邊。
“這天,真的忒不對勁了。”老林吐出一口煙霧,說道。
“是呀,六月天下雪就不對勁了,連著下了一個月,老林,你說,是不是那個要來了。”林母說道。
“應該不是吧,距離組織預計的時間,可還有八年呢。”老林緊皺著眉頭,說道。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八年?”這時在飯桌前的林屑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孩子乖,快吃飯。”林母轉過頭,慈愛地對林屑說道。
她說完,轉過頭白了老林一眼,老林無奈,這話題好像是你先引起來的吧。
兩人同時沉默,在林屑的麵前,避開了這個話題。
在滬月市的中心地帶,一座三角體狀的建築坐落於其中,這個三角體建築,表麵是滬月市最大的遊泳館,但在三角體建築的地下,卻是一個神秘的科研機構,這個機構,被人們稱之為“九號特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