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香卻被王秀姝這平平淡淡的模樣兒惹惱了,眼珠一轉,“嫂子你也曉得外頭凍人呢?我叫你去燒水你怎的不去?莫不是想要那冷水凍死我呢!”
“小妹你說的是什麼話?”王秀姝驚訝,“我怎會那麼想,我早上也是要燒水的,可是娘說了那井水便能用,就莫要費柴火去燒水了,娘那個性子你也知道,我哪敢去忤逆娘呢!”王秀姝滿臉為難道。
“你!”謝玉香羞惱,“那是你不能用,我每日梳洗都要用溫水你又不是不曉得,隻燒我那份熱水便好了。”
這就忍不下住把情緒外露了嗎?
王秀姝聽到這裏嘴角抿起清淺的弧度,語氣淡慢:“小妹,你方才那話說的嫂子可就不愛聽了,何叫我跟你啊一樣,你能燒了熱水用我卻要用冷水?莫不是小妹你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呢?或是瞧不起我?”
“你!”
謝玉香惱羞成怒,“你胡說!我不過是叫你燒個熱水罷了,哪來這般多話!左不過是你不想給我燒水罷了,何故要拿娘來搪塞我。”
平日裏對她言聽計從的王秀姝今兒竟忽然這般給她沒臉,謝玉香可不就羞惱至極。
狠狠說著便又甩手而去,想等謝寡婦歸來好生給王秀姝上個眼藥,不怕王秀姝沒有好果子吃。
王秀姝在屋裏,聽著外頭灶房裏傳來的大動靜,估摸著謝玉香自個兒生了火,好似又叫罵了幾句,直道王秀姝沒給她留早飯甚的。
快晌午時王秀姝方才悠悠從屋裏出來去燒晌飯,不多時謝寡婦也從外頭歸來,臘月底田裏的活計自是沒有的,這段時日是鄉下人一年裏最是清閑的時候,這不謝寡婦早早用過早飯便竄門去了。
“娘,今兒吃甚,你快去瞅瞅晌飯燒好沒,我好餓,早飯都沒吃好。”
王秀姝正生火燒菜,卻聽外頭謝玉香與謝寡婦說話的動靜,仿若是要說與她聽的,刻意揚起嗓門。
謝寡婦果真就搭了謝玉香的話,“怎的沒吃好?”
謝家一兒一女,謝祖榮是個會讀書的,將來是要考科舉的,謝寡婦把希望都寄托在謝祖榮身上。
謝玉香這個女兒更是極寵,認為謝祖榮考了狀元之後謝玉香這個做妹妹的也是做官家夫人的,平日裏隻管將謝玉香當成小姐養的。
“可不是早飯燒得少不夠吃麼!”謝玉香抱怨道,“娘你早晨作甚不許嫂子給我燒熱水?害得我用的冷水擦洗,瞅瞅我這手被凍的眼下都還紅著呢!”
“怎會燒得少?我早晨吃的時候瞅著那量可沒比前幾日少!”謝寡婦嗓門可比謝玉香尖銳不少,不興看著王秀姝也能想到謝寡婦說道這話時的模樣兒。
“早晨我先吃了,該是娘今兒沒留神盛多了,小妹若是沒吃好明兒我多煮些便是。”
王秀姝從灶房出來,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菜,掃了眼那對母女淡淡道,“晌飯燒好了,小妹你不是說餓了,可以吃飯了。”
謝玉香卻被王秀姝這平平淡淡的模樣兒惹惱了,眼珠一轉,“嫂子你也曉得外頭凍人呢?我叫你去燒水你怎的不去?莫不是想要那冷水凍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