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被緊緊的環著脖子,隻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放,放手!”
蘇氏聞言忙把手放開。
林溪不由看向蘇氏,瓜子臉大眼睛,五官很是端正,大概是生活困苦,麵色顯得發黃,眼神暗淡,整個人透著些苦相。
林溪腦子裏亂亂的,也不清楚眼前的狀況,隻得閉著嘴巴不說話。
“你……你沒死?”一道聲音響起,林溪抬起望去,就見不遠處一群婦人擠在一起,用探究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眼裏帶著恐懼和猜疑。
林溪點了點頭。
她自然沒死,但原來的那個隻怕是去了,若不然也不會有她的穿越。
見她點頭,驚魂初定的林老太太鬆了口氣,頓了頓手上的木棍拐杖,“既然活著還不快點弄屋裏去!”
林老太太說著顫顫巍巍的領先進了屋。
林溪迷迷糊糊被蘇氏扶回了屋裏,但看到這個家的情況後讓她瞬間心頭一涼。
窮,真的是太窮了!
林溪從沒看過這樣破的屋子,比她從前見過的任何地方都更破舊。
泥巴地,泥巴牆,屋子裏空空的什麼家具都沒有,放眼過處全都是泥巴,炕上連個席子都沒有,用幹草鋪著,黃泥土牆殘破不堪。屋頂木頭框架上是黑漆漆的草,當中破了的洞可以看到外麵的天空。窗紙也早已經殘破了,七零八落的掛在窗上,冷風順著縫隙灌進來,發出嗚咽的聲響。
這樣的屋子真能住人麼?林溪不禁為自己的處境擔憂,這是到了難民營了?
恍神中林溪被安置在鋪了幹草的土坑上,這是從房間裏凹進去的一塊,蘇氏幫她把簾子放下便出了屋。
林溪鬆了一口氣,看上去是真的穿越了,而這家裏是一窮二白。
林溪歎了口氣,感覺頭一陣疼痛,身體很累但她卻根本睡不著。這樣的情況任是她心再大也沒法安然入睡。
隔壁屋子裏,一群婦人圍在一起。
楊氏黑糙的臉上帶了絲笑意,“還好這丫頭沒死,這回不用擔心彩禮的事了!”她說著鬆了口氣,“這回可得看住了,可別讓她再作妖了!”
蘇氏聽著這話,緊緊抿了唇,看上坐著的林老太太,“娘,我不想讓溪兒嫁了!”
“啥?你說不嫁了!”楊氏聞言騰的站起身,“我說大嫂,咱們如今這樣還不是被大哥連累的,你們還好意思說這話,馬上天就冷了,手裏連做件棉衣裳的錢都沒有,你是想大家夥都凍死不成!反正我不同意,溪丫頭必須得嫁!”
蘇氏聞言垂了頭,“錢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你想啥辦法?你還有私房錢不成!要是有三兩銀子,也得先緊著過冬,還能退給金家?幹脆大家都沒別活了!”
蘇氏隻氣的眼淚在眼圈裏轉,聲色俱厲,“你這是想逼死我們嗎?我知道我們連累了你,你心裏有氣,但海哥根本沒有謀逆,海哥是冤枉的!”
楊氏不由嗤了一聲,“說什麼冤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享了福撈了錢,我們可是毛都沒見著,還得跟你們受這份罪!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林溪被緊緊的環著脖子,隻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放,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