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哦,不,不,不要靠我這麼近,上一個靠我這麼近的一直想啃我。
很高興見到你,我叫龍溫瑜,聽起來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哈?是的,事實上,在病毒爆發之前,我一直都挺溫柔的。就算現在,也很溫柔。隻是有的時候,因為要活下去,不得不粗暴一點。
啥?你說你被咬了?啊,那麼,打擾了。
上麵是在開玩笑,當然,我叫龍溫瑜,真的叫龍溫瑜。而且上一個靠我這麼近的的確差點就把我啃了,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我不知道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是不是還活著,又或者跟那些在街上亂走亂晃的……人?——一樣,跟它們一起走著。隻是,在我拍攝這段視頻的時候,我的城市已經被病毒攻陷了。聽說東邊安全,我打算啟程去東邊,留下這樣一個視頻來告訴可能會撿到這台機器的你,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對,我說完了上麵的廢話之後,我就離開了我的學生公寓,雖然學校早就已經被攻陷了,但還好我的宿舍在二樓,而且靠近學校外圍,可以直接從宿舍裏跳出去。現在我正在往東走的路上,開著一輛小破車。這台車不是我的,它的主人準備關門的時候被喪屍拉下去了,之後我就順理成章的上車,成為了這輛國產小破車的新主人。
放心好了,我有駕照,當然有駕照,沒駕照怎麼可能上路呢——如果遇到交警,那我不就翻車了?
等會兒,現在還會有交警這種東西嗎?emm……反正不知道就對了。
至於為什麼我活下來了,而別人掛了——我沒有可以學奧數的腦子,更沒有能在運動會上技壓群雄的身板。我喜歡打遊戲,不抽煙,酒也僅隻是淺飲即止。我不是我的朋友中最有趣的,甚至我們宿舍六個人,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女朋友;我勉強能通過大學生身體健康素質測試,考試也總隻是堪堪過線。可以說我是《僵屍之地》中的哥倫布的翻版,但我是低配哥倫布——他好歹長得還帥,我不帥,最起碼我不覺得,可能大部分人都不覺得,而且,他會用槍而且有槍,我?別開玩笑了,我要是有的話會被抓的。
如果要說為什麼我活下來他們全沒了的話,應該是我是一個人吧。
對,雖然是舍友,但是他們不太喜歡帶我玩,玩遊戲我C不起來,又不混,帶我上了分也不能帶去酒店睡一覺,還不如帶個妹子;喝酒我喝不了多少,最多喝兩瓶啤酒就醉,就說胡話,喝醉了也不能帶去酒店睡一覺,還不如帶個妹子。
所以他們不喜歡跟我玩,姑娘們也不喜歡我,我就是典型的“學生”,學呢學不出什麼名堂,生也生……不對,混也不怎麼會混。我沒什麼朋友,有喜歡的姑娘,但很多時候都是射在牆上之後就不會想著她了。
這是我的優勢嗎?是的吧。最起碼我不會睜開眼就看到昨晚還跟我脫光衣服抱著睡覺的女人or男人(當然,我不喜歡男人,但有的人喜歡,我不想被戴上一個“歧視同性戀”的帽子)張嘴就要咬我,然後把我的肉扯下來、血管撕斷。
我的一生很平凡,從我出生到現在到沒有什麼稱得上是閃光點的地方,這點完全不騙你。可也就因為我運氣好,我得繼續普普通通的活著——這到底算是我踩了狗屎還是走了背字兒?我不知道,反正塞翁失馬,我沒有馬,我更不是塞翁,那就不多猜了。
我以為我會一路上一個人走著,然後走到某個地方停下步子,或者被某個喪屍咬了,我也變成它一樣的東西。但誰知道呢,老天爺要跟我開玩笑,這個玩笑就是我身邊這個握著保時捷卡宴S方向盤的女人。
紅色墨鏡,一頭不長的發全部倒到左邊,右鬢被剃短。嘴裏叼了一支煙,看起來似乎不是國產的,聞起來也不大像。她穿得不多,夾克下麵是一件短衫——超短的那種,抱歉我沒太跟姑娘接觸過,反正我覺著就是半件衣服;露出來的肚子有肌肉的輪廓。
我咋認識她的?我不是說我的小破車沒油了嘛。我就把車開到一個加油站裏,然後因為人有三急,我留下我的車子就去上廁所了。
回來的時候,這位姑奶奶手裏拿著一把太刀——這個我能確信——在砸那輛小車。看到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叫,更不是遲疑,丫把刀雙手握住,一雙馬丁靴啪啪地邁開,撲到我麵前,抬手要砍。
我?我當然傻了。我第一反應就是《行屍走肉》中的米瓊恩,但馬上又反應過來,米瓊恩是黑人姐妹,在我的審美觀中是絕對稱不上好看的,完全不像麵前的這位一樣。
她絕對是我喜歡的款式——帥帥的、身材好的小姐姐,我是完全沒有抵抗力;可能是因為我喜歡的款式撲到我麵前了,我雞動了;但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我被她嚇傻了:一個人在路上走了五六天,唯一見到過的還能讓我想得起來是人的東西就是那些廣告牌,其他的……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