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希魯斯命人叫來了他的副手，教會的副執行長：加裏。
“執行長？”被人叫來，加裏很恭敬的關上門，對希魯斯行了一禮，道。
“有件事，需要你去秘密.處理掉。”希魯斯道：“按老規矩辦。”
加裏點點頭，心領神會：“有名單嗎？”
什麼是秘密.處理的老規矩？
當然是全副武裝，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屠殺‘可能存在’的泄密人員。
“事發突然，沒有名單。”希魯斯給了個相當高的權限：“你可以自由處理，記得要幹淨……沒問題？”
“沒有。”加裏舔舔嘴唇，給了個微笑。
和平時的忠厚溫和迥然不同，這種微笑蘊含著某種喪盡天良的味道，令正常人不寒而栗。
對加裏的態度很滿意，希魯斯開始介紹情況：“斯賓森偷了我的圖，擅自跑來刺殺林微瀾。他不是人家的對手，召喚出他體內封印的惡魔以後，被惡魔給吞噬了……你的任務就是查清和抹除所有相關痕跡。本來這事應該由我親自處理，但是教皇陛下要我做個【大遠征】的先遣計劃——別讓我失望，加裏。”
這事幹係重大，辦好了會有什麼好處？萬一辦砸會產生多嚴重的後果？
這些……加裏統統沒有考慮，或者說根本不屑於考慮。
希魯斯也一樣。
不管是什麼後果，不管是什麼責任，都不能對這兩個人造成一點影響。
“難為你了。”加裏給了個同情的注視，安慰道。
斯賓森後來的本事基本是希魯斯一手訓練出來的，朝夕相處，並肩作戰，二人的關係介於師徒和戰友之間——也分長幼，也無比親密。
再加上班德路汀主教那一層關係……希魯斯比誰都想親自動手，但是他不能。
“還有一件事。”聽完希魯斯交代的任務，加裏正打算離開，卻聽希魯斯又道：“做完計劃以後，我還得親自去一趟地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千萬小心。”
“哦？”希魯斯神情凝重，加裏當然不會把這句警告當作一次例行提醒。而且希魯斯話裏似乎有讓他留下的意思，更印證了他的猜測：“還出別的事了？”
希魯斯道：“分部遭受突然襲擊，我帶隊去抓人了，沒抓到。”
沒抓到。
這三個字可把加裏給震了一下。
希魯斯帶隊出門也被他看在眼裏，在他看來，一個單位的作戰部隊再加上一個執行長，基本沒有辦不到的事。
剛見希魯斯空手歸來，他還以為凶手已經被就地處決了。
現在看來，情況變得不是一般的棘手。
“什麼情況？”
“從開始到結束，我沒看到對方的蹤跡，一點都沒有。”希魯斯緩緩道：“我差點被殺，最後還是主親自降臨，那個東西才被嚇跑。”
執行長差點被殺。神靈降臨以後，對方僅僅是被嚇跑？沒抓到？沒打死？甚至沒能把對方打傷？！（被神打傷就跑不掉了）
這麼說……對方的實力穩壓希魯斯一頭了？
聽到這裏，加裏仍然沒有說話。
希魯斯似乎還有話要說，於是加裏沉默著，等待他的進一步發言。
“主下達神諭，要我們停止抓捕。”
“明白了。”直到這時，加裏才說了一句話，並且鄭重的點點頭。隨即又道：“要不然我跟你去地獄吧？”
物質世界，唯有真神所向無敵。隻要待在教會，就能隨時請求神靈降臨。
出現強敵，唯有教會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但加裏認為自己待在這裏是一種浪費。
“不。”希魯斯擺擺手：“聽我的，你留下。”
希魯斯不擅長耍心眼。憑借活得久的優勢，希魯斯積攢了諸多經驗，也許普通人不能蒙哄他；但在專精於耍心眼的物種麵前，希魯斯單純的像個稚童。好在希魯斯有自知之明，所有能穩著來的地方，他絕不冒一絲風險。
“嗯……”聽了這話，加裏應了一聲。表情還算正常，心情就不一定了。
有時間的話，思想工作總要做一做。
更何況希魯斯也有點自責。
要是那天能花點時間強行把斯賓森留下，或者至少多勸他幾句，到今天為止的所有犧牲恐怕就能少掉一大半。
“聽著，加裏。這個對手不同於我們見過的任何已知物種，我跟他動過手，我知道他很難纏，而且還很危險。我們必須防備他的再次偷襲，教會分部必須駐紮足夠強悍的戰鬥力，而且斯賓森的事必須要有足夠分量的人去處理。”希魯斯一番話有理有據，而且給了足夠的麵子，加裏的臉色好歹緩了一緩。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加裏趕忙解釋道：“抱歉，執行長。我隻是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