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鎮四麵環山,鎮中有河名為落花。
這落花河的源頭是深山中的一片杏林,每當初春時節,杏花開放,之後便有長達半個月的落花,伴隨著落花河從鎮中飄過,那河中一片片的落花,帶著陣陣的清香,將落花鎮熏染得如詩如畫。
千百年來這裏便盛產的一種杏花酒,更是名揚天下。
此時,從遠處的官道上走來一個十六七歲的藍衣少年。他剛剛步入杏花鎮裏,便徑直去尋找一處杏花酒莊。
“請問大哥,那杏花酒莊怎麼走?”少年雖然知道落花鎮的來曆,這次卻是初訪,自然不知道那杏花酒莊是在何處。
他去問一個挑擔的壯漢,沒想到壯漢一個愣神兒,一句話也不說,便搖搖頭徑直走了。
很奇怪呀!少年又接連問了幾個人,但所有的人都是搖頭而去,甚至有的表情還露出了惶恐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裏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可鎮東頭那個牌坊明明寫著“落花鎮”三個大字呀!
少年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看著商販們的吆喝聲,腦袋瞬時間像要炸掉了一樣。那點兒重新積攢起來的力量,仿佛也在瞬間消失了。
他茫然的走在街頭,打算一家一家的去找,看那杏花酒莊的牌匾究竟會出現在哪一座樓上。
但是事與願違,他在落花鎮的三條街道上來來回回走了兩遍,都沒有看到他心中念叨了無數遍的那4個字。
“莫非……”少年念頭一起,便急忙走到一個角落,從懷中掏出那一張沾滿了血跡的羊皮。那上麵描畫的地圖分明指向了這裏,還字跡清晰地標注著落花鎮和杏花酒莊。
這其中會有什麼玄機呢?
天已漸漸黃昏,少年卻一直在街頭徘徊著不肯離去。他已無路可走,這落花鎮就是他的終點。也是他人生使命的起點,如果找不到答案就絕不會離開。
少年那本是一臉的菜色此時更顯憔悴,忍了好久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少年知道自己兜裏的錢已經不多,本來還有一些盤纏,卻早已在路上隨著包裹丟失了。兜裏僅剩的十幾枚銅錢即便再省著花,光吃飯也花不了兩天,更別提住店了。
少年在街頭的一家饅頭鋪買了兩個饅頭,又向店家要了一碗熱水,便蹲在門口大口的啃啃了起來。
“小兄弟是外鄉人吧?”饅頭店的老板是一個胖胖的大叔,他的麵色充滿了同情。
少年“嗯”地點了一下頭,又繼續啃他的饅頭。
“怎麼親戚不在家嗎?”胖大叔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繼續問道。
“是的。”
“哎呀,這麼小的年紀就來投奔親戚,還沒找到,這可怎麼辦?趕快回家吧!”這是胖大叔的媳婦,一個麵皮同樣白皙的婦人走了出來說道,“對了,你要找的人是誰呀?”
“是啊!我還想問問您呢?”婦人的話打斷了少年的心思,他便急忙說,“我想找鎮上的杏花酒莊。”
“哦?杏花酒莊啊?這個……”婦人回答時的表情急劇變化,卻猛然被胖大叔拉了一下胳膊。
“小夥子,我們也是剛到這裏不久,沒有聽說過這裏有什麼杏花酒莊。你還是明天早早的離開,就回去吧。”胖大叔打斷了自己老婆的話,語速很快地說道。
少年已從饅頭鋪老板夫婦二人的臉上看出了端倪,他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卻也不便再問,隻是依舊默默地吃著嘴裏的幹饅頭。
“來,小夥子,我這裏不是飯店,沒有菜。你吃一點鹹菜吧!這是我們自家吃的,很幹淨。”胖大叔說著話,又拿來了一點蘿卜鹹菜。
少年也不推辭,而是感激地接過了鹹菜,他現在太需要恢複體力了,這一點他的心裏很清楚。現在,他願意接受任何人善意的施舍。
正在這時,從遠處走來三個人。其中一人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帶著身後的兩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饅頭鋪前,看到坐在門口的少年,抬腿就踢了一腳:“滾一邊兒去,你不知道這裏是門嗎?好狗不擋道。”
少年雖然被踢了一腳,卻也並不搭話,他絕不會影響饅頭鋪老板的每一個客人,他知道客人各種各樣,但饅頭鋪老板人是好的。
少年端著飯碗往旁邊躲了躲,那三個人便徑直走進了饅頭鋪。此時,剛要繼續忙活生意的胖大叔早已看到外麵的來人,便急忙迎了出來。
“三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胖子,你少跟我來虛的,你知道爺每次來你這裏都隻為了一件事兒。”三爺肩膀一歪,身子也跟著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