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繁星同葬(1 / 3)

隻見之前還散發著紅色幽光的石晶,已然不知何時不見蹤跡,一股驚悚的顫動感,回蕩在無憂身體,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任何異樣,隻是最後目光停留在叢林深處,好是發覺什麼,神念再次沉浸在體內。果不其然,無憂意識之中,再次出現一塊小巧的赤色石晶,這讓他想起,之前也並未將石晶刻意收納,之後卻是在意識之中又察覺到此物。

這樣便證明,此物或許存有獨立意識,或者說自己的體內存在吸引,甚至控製赤色石晶的物體隱匿。也許之前冰影眉心的蛹繭也是類似噬空獸的存在,畢竟此石晶的主要用途就是封印噬空獸。可是無論是哪種可能,如今的自己都不能夠加以左右,如今甚至連將其引出體內的能力都已不夠。無憂再次看向叢林深處,月色高懸,感覺到此地,帶來的一種極為不適感,一種直覺告訴自己此地並非久留之地,而這種直覺卻也數次將自己化險為安。無憂瞬時將還未蘇醒的冰影抱起,起身欲要盡快遠離此地。

無憂就這樣抱著冰影,沿著海岸方向朝著前方進發,就這樣走著走著,很快便脫離了之前毀滅留下的沙灘,可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遠處的終點。但是無憂也沒有嚐試去往叢林方向,隻是感覺到每當行走一段路程,一種清寒蕭索的氛圍便越加凝重,而叢林處的生機與活力更是盎然勃發。也不知行走了多久,無憂心中的雜念便漸漸排除,看著大海中倒映緊隨其後的月色,以及那在波光中融洽的星光,“月色入夢,韶華亂心,本是虛妄,徒擾凡塵是非罷了,我歸去處本就是夢。這種奇異的陣法,也是確實有幾分神韻!”他便緩緩閉上了雙眼不去看前方所在,輕咬舌尖凝神靜氣,尋找心中的牽引。不過腳下的步伐卻是絲毫不加停緩,甚至在不斷的加速飛奔。

當無憂感受到一種宛若從海底躍上湖麵的觸感之時,緩緩將緊閉的雙眼睜開。接下來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山洞,山洞之中,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岩,以千奇百怪的姿態垂於山洞之中,高聳的岩壁有著天然而成的紋痕環繞。而洞穴深處卻是無盡的黑暗,洞穴深處能夠清楚的聆聽到水珠滴答滴答的聲響,腳下石塊上盡是密密麻麻的苔蘚綠植,此刻一縷月光從山洞頂部靠近洞口的罅隙中透露而來,將一抹光亮引入,在月光的映射下,岩石上映射著碧黃色光景,伴隨著水滴拍打岩石之音律,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隻是當下的無憂,卻是無暇欣賞,將冰影放在一塊規則的石台之上,警惕的望著洞外的一舉一動,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躬身握著光刃,隨時準備著發起攻擊。片刻之後,山洞洞口右側,一隻白色的長耳兔悄悄的探出了一個頭,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周圍情況,正要挪動身軀之時,便被飛來的一道金光刺穿整個頭顱。沒有任何聲響發出,白色絨毛的長耳兔便癱軟在山洞門口,紅色的鮮血侵染洞口石壁。

在確認獵物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之後,無憂反而緊緊皺眉凝視著洞口,因為這裏出現的白兔顯得格外的怪異,如同此處山洞一樣。而且剛才的壓迫感很明顯不是這白兔給予的,隻是那種感覺突然也消失的蕩然無存,這種無法掌握變化的陌生感覺,讓人格外的不自在。盯著前方死去的白兔,無憂甚至有過一瞬間的懷疑,這是否又是一個陷阱,隻是想想此刻自己實力大降,而此處若真的存在凶險,就憑自己與虛弱的冰影,根本不可能擋住突然出現的凶險,一種既來之隨安之的思想漸漸征服自己,而這種念頭的動力更是前方肥美的兔子。

對於亦然不知多久沒有進食的無憂,前方的食物確實有一種極具的誘惑力,雖然隱隱記得之前在半昏迷狀態喝過甘甜的水源,好是短暫的壓製了五髒廟的翻騰。不過如今看到前方的那死了也極盡誘惑的白兔,伸出那肥碩的長腿,好是就在向山洞中的無憂展示自己的美味。隻不過無憂卻沒有立即前去拾取捕殺的獵物,而是起手嚐試召回飛射的光刃,貫穿白兔的光刃,在地上的刃身開始頻繁的抖動,最後飛快的在空中旋轉數圈飛向無憂的手掌,當回歸無憂的手心之時光刃上的血跡亦被血色的眼睛吸收殆盡。

無憂取回光刃之後,便坐在一塊岩石之上,開始審視自己的身體,如今身軀上的大大小小傷口已然消失不見,這也是讓他感覺到奇異之一,雖然自己的身體愈合能力確實有一種先天優勢,但是以前生死磨礪下留下的傷口最後都是結成疤痕,全然不會出現完全消失。想到此處,無憂將左手手腕處劃出一道三四寸長的傷口,然後冷靜的看著手腕處的變化,待半刻鍾過後,傷口開始慢慢的修複起來,期間無憂既有規律的抖動著右腿,右手開始凝聚出紅色靈力火苗,直到傷口完全愈合之後,他停止了一切動作。

握了握拳頭又放開,心中如是想著,“相較於以前,恢複速度確實提升了兩倍有餘,這樣算是因禍得福吧。不過修為境界卻是無端跌至靈師境界,至於如何跌境倒是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或許也不是壞處,至少可以擁有一次洗靈的機會,幸運的話可以彌補地獄城的錯過。隻不過在這未知之處,也不知道是否可以逃離魂族的追殺。還有體內的石晶,剛才也嚐試著引動,卻是絲毫不得控製,石晶加上體內蛹繭也是一種威脅,也不知道是否又是另一個怪物。說起來,我如今並沒有死亡,間接性證明那小奶狗也還活著,即使封印無盡歲月,仍然還有那般實力,不可謂是神代時候的怪物。”

也就在此時無憂的脖頸處被架著一把鋒芒內斂的墨色長劍,隻見冰影,不知何時已然醒轉,在悄無聲息之中,手中多出一把血墨,劍鋒正對著無憂的脖頸。“勸你還是別做傻事,也就在之前闖入著山洞之前,你得呼吸節奏有著明顯的變化,或許你不知道之前昏迷之前的呼吸偏沉重粗壯,而剛才我將你放在石台之上時,留意過你得脈細,平穩中帶著刻意的雜亂,雖說你得內傷依舊嚴重無比,但是你還無法活用整個身體,我剛才故意接觸你的傷口,身體受到刺激本能的抽搐動作雖然表現正常,還是逃不出我的雙眼,然後你強烈的壓製著疼痛或許也是你養成的習慣,而這種習慣卻又讓你的偽裝暴露了一分。”無憂頭也不回的淡淡說著,同時手指輕輕的撥著脖頸的劍身。

“聽,這劍身在顫動,正如你此刻拿劍的手,當一名殺手連手中的武器也拿不穩之時,他也就失去了殺人的權利,憑你此刻的狀態想要殺死我很難、很難。”身後仍就沒有任何聲音響起,無憂很久沒有如此多話了,或者此刻隻是因為身後之人沒有任何的威脅,或許是通病相連的人生,亦或者是那麼熟悉的感覺隱隱作怪。“既然知曉你已經醒轉,並且我還特意的將背影對著你,你真以為我會沒有準備嗎?”說罷,無憂輕易的將脖頸上的劍刃彈開,從劍身上帶來的震動瞬間便讓冰影將血墨脫手,同時光刃已然在無息中抵著她的背心之處。“可你真的贏了嗎?咳咳”一聲輕柔的聲音從冰影口中傳出,兩聲輕咳之聲也同時傳來。

“噢,難道我沒有……贏!”當無憂起身緩慢的回過頭看向冰影之時,隻見冰影麵容再次蒼白,幹薄蒼蒼的雙唇似乎在無聲的叨念著什麼,粉色柔順的發絲微微遮擋著妖冶的雙眸,某種似乎有著朵朵桃花盛開,如夢幻的色彩,飄飄飛舞在朦朧虛幻之中,這桃花又似紛雪漫天。而無憂就在回頭目光接觸她雙眼的一瞬,瞬間失神陷入一陣空洞之中,原本抵在冰影身後的光刃,也隨機當的掉落在地上彈起些許碎石。冰影的雙眼也在此時流出少許鮮血,身體有些搖晃,一種虛弱感頓時席卷而來,在確認無憂真正陷入迷幻之中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去撿起旁邊摔落的血墨。

“盲目的自信就是單純的自以為是而已,即使我無法凝聚靈力,可是一些不需要靈力運轉的幻術,仍是能夠決定關鍵勝負的一招。”冰影躬身撿起血墨的劍柄,轉身便絲毫不加猶豫的向著無憂咽喉刺去時,一步兩步,三步就在劍身將要刺中他的咽喉之時,隻見冰影手中的血墨開始發燙,無憂身體周圍開始從腳底冒出一圈歪歪扭扭的文字,文字在腳下淡藍色光圈中不斷的旋轉,然後順著無憂身軀極快的上升,頓時便讓冰影手中的血墨再次脫力橫飛而去,劍尖直接插入石縫之中,斜而不倒。

在歪歪扭扭的文字漫過無憂頭頂之後,他已然轉醒過來,輕吐出一抹寒氣,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看著血淚從晶瑩的眼睛流出的冰影,似乎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不甘,不過意識到自己之前就是因為這雙眼眸陷入失神中,便立刻轉移開目光。不輕易間看著衣衫襤褸的肌膚,以及肩上那還未完全愈合的牙印,這才模模糊糊想起,好像是之前自己啃咬造成的,那當時自己亦是沉迷在一種強大力量的補養之下,神誌也是一種半瘋癲狀態。

這時的冰影在察覺到無憂看向自己的身體有放鬆警惕的一瞬間,一記手刀快速的襲向無憂,別看此時她的內傷極為嚴重,但是就此刻的爆發力而言,也是不輸全勝時期的速度幾分。而無憂右手轉瞬握爪很是輕易的便將她的手腕抓住。冰影順勢向前靠攏,貼身向著無憂而去,不過右腳同時抬起,膝蓋直向無憂胯下攻去,而無憂也在瞬間右手用力一轉,同時側身躲過冰影的一擊。隨後將冰影虛弱的身軀順勢一轉,在她肘擊將至時左手進行格擋,又在接下來的幾番肢體較量後,最終無憂以力製止冰影所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