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人生旅程的中途,
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過來,
因為我在裏麵迷失了正確的道路。
唉!
要說出那是一片如何荒涼、
如何崎嶇、
如何原始的森林地是多難的一件事呀,
我一想起它心中又會驚懼!
那是多麼辛酸,
死也不過如此。
——但丁《神曲•地獄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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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寒冷在身體裏肆虐,江遠整個人不住的顫抖,
“二,二叔??”
江遠試探著叫了一聲,那“人”並無任何反應,
江遠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走過去,彎著腰,扭著頭,以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看著“他”,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看起來像是紙糊的,
一陣風吹過,“二叔”向前走了幾步,
可在江遠看來,與其說“他”並不是在行走,不如用飄動更加合適,
一個人那麼重,怎麼可能被風吹走呢?
為什麼“二叔”的臉看起來像是一張紙?
如果眼前的“二叔”是個紙人,那麼真正的二叔去了何方?
紙人,又怎麼會有溫度呢?
這裏,到底是哪裏?
無數的問號在江遠的腦海裏堆積,可他來不及細想,
因為當他抬起頭時,前方的“二叔”似乎正在等著他,
該不該去呢?
猶豫再三,江遠還是選擇跟上去,與其等在這不知何處的地方,還不如拚一把,
江遠一直跟在那紙人二叔身後,他想要跟的近一些,可是那紙人二叔似乎並不想,
他快他也快,他慢他也慢,仿佛有意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濃霧經久不散,反而越來越濃,能見度隻有幾米,
可是江遠覺得那紙人二叔離他不止幾米遠,
他納悶著,四周望了望,隻有濃霧,什麼都看不見,
他回過頭,那紙人二叔也不見了,
江遠驚慌失措的望著四周,他瞪大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他走了幾步,周圍還是濃霧,紙人二叔似乎從沒出現過,一點痕跡也沒有,
“嗖!嗖!嗖!”
濃霧中有些聲音傳來,像是某種快速移動的生物,
江遠渾身顫抖,原地轉著圈,瞪大了驚恐的雙眼,
他什麼都看不見!
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可能就是你知道你身邊有威脅你的事物,你卻看不見摸不到,
你在明,敵在暗。
江遠的腳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好像是蛇,
他慢慢的低下頭,讓自己盡量不那麼顫抖,
那是什麼呢?
它擁有蛇的體溫,卻不像蛇那樣吐著紅信子,也沒有蛇的嘶嘶聲,
等江遠看清那是一根藤蔓時,再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啊!啊!………”
沒人知道那藤蔓把他帶去了哪裏,山穀裏回蕩著江遠充滿了驚恐和絕望的慘叫聲,
在那無數的回聲中,夾雜著他最後的希望,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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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
李逍突然驚醒,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眼神裏滿是驚恐,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大口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