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危險的邊緣,能否轉危為安?靠的是姒小蝦這層關係了。可此時,姒小蝦死活不肯回譚家認祖歸宗。
老猴雞嘴說扁成了鴨嘴,不但說服不了,反而被姒小蝦攆出房間。
也難怪,一個僅十三歲的少年,恰逢叛逆期,桀驁不馴,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讓他俯首帖耳的。
這一來,讓老猴等人大傷腦筋。
尹恩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既然譚彥仕懷疑到這裏是山寨的潛伏點,那為什麼不一窩端了而逮捕他師徒倆?
在審訊中,譚彥仕為何咬定他倆是天柱的奸細?難道他倆真的是天柱土司派來的?也不像嗬,他倆從眉山來的,千裏迢迢,跟石柱八竿子打不著,遑論奸細之事。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莫非譚彥仕此舉是針對自己而來?先撬開他倆的嘴巴,獲取口供,再置他於死地,應該是這樣的。
譚彥仕若想將他們一窩端了,就不必要逮捕老猴師徒倆。教他不明白的是,譚彥仕這隻老狐狸什麼時候盯上了自己?為什麼不直接抓捕自己?
尹恩越是往下想,思路越是混亂,內心越是恐懼。
為了弄清楚個中原因,他決定對譚彥仕發起反偵查,利用自己輕功的特長,夜探譚府,或許有所收獲。
在魚木寨這段時間裏,他對龍陽洞軍政要員的情況了如指掌,譚彥仕也不例外。非常時期,譚府的戒備雖說森嚴,但對他這個飛賊而言,還是如入無人之境。
夜很深了,譚府客廳燈火通明,洋溢著一種喜氣,譚彥仕等人情緒亢奮,喋喋不休地說著孫子的事兒。
尹恩身著黑色的夜行衣,貼著屋脊,透過天窗往屋裏一瞧,客廳裏除了譚家的人,還有一個老嫗似有點眼熟,卻是想不起來。
“姐,看來你是認錯人了,這個飯店的掌櫃必然不是當年殺死虎臣哥的那個小飛賊,如果是的話,他怎可能和我孫子混在一起呢?”屈萍兒掩不住臉上的喜色,側麵對屈蓮兒道。
“我昨天又去飯店偷看了他,越看越像,估摸著八九不離十。當年他會不會逃到眉山被那個老道收留了?遂以父子相稱。妹妹,白天我想起來了,昔日為鄰居時,那個飛賊時不時地給我送點好吃的菜,時間長了,我發現他的右手小指上有一個枝指,隻須想方法驗看一下,真偽便見分曉。”
屈蓮子並不氣餒,頗有信心地說出一個簡單甄別的方法。
尹恩聞之,驚得幾乎叫出聲來。原來是她嗬,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老嫗就是十多年前被自己奸汙了的屈蓮子。
看來,問題環節出現在這裏,並不是潛伏點暴露,而是自己被屈蓮子認出來了。
“既有這個特征,那就好辦了,俟我認回孫子後,請他一家子過來吃個飯,若他真的是象你所說,即想個法子除掉他,為你報了這個仇。”譚彥仕應諾道。
“這事棘手,如果是那個飛賊,殺他並不為過,隻是這樣一來,怕冷了咱孫子的心。”屈萍兒臉現憂色。
“在咱的地盤上,殺他如捏死一隻臭蟲?隻要整得利索一點,咱孫兒是不會知道的。”譚彥仕那深邃的眼光射出幾許凶光。
我的媽呀,這次死定了。尹恩一聽,心在哀嚎,怕偷聽下去會控製不了自己,弄出動靜讓人察覺,所以,他隻好退出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