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乘,你給老娘滾出來,睡了我女兒想當縮頭烏龜是不是?再不出來說道說道,信不信老娘一把火燒了你這個土鴨?”劉茜茜在土司衙門的一座院落前叉腰跺腳,罵個不停。
“娘,你普通話老是說不好,是土衙,陽平第二聲,而不是土鴨,鴨是陰平第一聲。”秦良玉在旁小聲糾正著。
“管他是陽平陰平,他敢不娶你,我就把他這個土鴨削平。”劉茜茜操著濃濃的川音繼續叫陣,聲音超過90分貝。
“什麼人敢在這裏撒野?活膩了你?”
衛所駐土司聯絡處的曹勃聞聲出來,罵罵咧咧,可一見是秦良玉,滿臉陪笑,上前熱情地打招呼:“良玉,什麼時候來了?快進我辦公室坐一會,喝喝茶歇歇腳。”
“你就是馬千乘?長得不像爹不像娘,八成是你娘偷別人的種。”劉茜茜上下打量著個子矮小的曹勃,覺得奇怪。
“大娘,我不是馬千乘,我叫曹勃,我爹是曹陽偉。”曹勃猜她是秦良玉的母親,忙行禮,自我介紹。
他爹曹陽偉是衛所都指揮使,這裏的太上皇,哪個不知?哪戶不曉?他以為把老子這尊大神搬出來,她一定會諂媚討好,至少會給他一個溫和的顏色。不料,她卻是嗤之以鼻:“操陽委?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曹勃一聽,臉紅一陣白一陣,但又不好發作。
“娘,是陰平的曹,不是陽平的操,他是都指揮使的公子曹勃。”秦良玉見曹勃臉色有點慍惱,忙解釋一下。
“哦,曹公子,老身是被馬千乘這小子氣昏了頭,莫怪,其實,你比馬千乘那小子強多了。”劉茜茜覺得自己口無遮攔,冒犯了對方,抱拳道歉。
一聽說自己比馬千乘強,曹勃轉怒為喜,抱不平地問:“姓馬的什麼事得罪了您老人家?說出來,我替您教訓他。”
“他把良玉肚子搞大了。”劉茜茜氣咻咻的。
“啊?”曹勃一驚,有意識地看了秦良玉一眼,秦良玉不但不閃躲,反而挺了一下身子,腹部確實是有了凸起感。
“好哇,馬千乘,你這個王八蛋,說好了今年中秋節比武,誰贏誰娶良玉,可你娘的不守信用,竟幹出這種無恥的事。小武,把我那40米大刀拿來,我今天要削死他。”曹勃一聽說秦良玉懷孕了,簡直氣昏了頭。
“少爺,咱大刀才4米,是焊接到40米嗎?”小武一臉懵逼,弱弱地問。
“你丫的聽不懂人話嗎?世上哪有40米大刀的?是叫你把我大刀扛過來。”曹勃踹他一腳,罵道。
“你還是人嗎?說話顛三倒四的,人家懷孕關你屁事?”小武嘟囔著,連滾帶爬,入辦公室扛刀。
聯絡處對麵是宣撫使副署,是馬千乘替父親處理土司一些日常事務的地方。扒在窗口看熱鬧的樊小魚見小武扛著大刀出來,不禁心驚肉跳:“哥,曹勃祖上曹參是屠狗的,十分厲害,你要不要躲一躲?”
“蠢貨,你祖上樊噲才是屠狗的,平時叫你多讀一些曆史書籍,你丫的就是不聽,他祖上曹參原是在監獄裏當洗馬桶的小吏,後跟劉邦這個地痞混,打下江山,得以封侯拜相。”馬千乘拍了樊小魚後腦殼一下,罵道。
“曆史太假,我喜歡看破案和打仗的古書,那才刺激,讓人過癮。”樊小魚嘿嘿傻笑。
“不過,你還是有點小聰明,能幫我想出了這個法子糊弄姓曹的小子,若是事成,我讓你下基層當一名小捕快,過一過破案的癮。”馬千乘誇道。
“真的嗎?最好讓我當一名捕頭。”樊小魚一聽,亢奮起來。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你以為捕頭是一塊豆腐渣?揣著兩隻麻雀蛋蛋就能當?按選拔製度,有十年以上的工齡且立過功的幹部才有資格當候選人的。捕快好歹也是一個公務員,你丫的別不知足,先磨練一下,等我當上了苗王,再給你弄個土官當當。”馬千乘又一次許諾。
“你這個人出爾反爾,不守信用,打勾勾先。”樊小魚伸出小指頭。
“我啥時候騙過你?”馬千乘不勾,而是掰了樊小魚的小指頭一下,樊小魚疼得縮回手。
“你沒騙過我,但騙了曹勃,說好和人家比武,又玩這一出,是不是怕打不過他?”
“我打不過他?十個曹勃都不夠我打,我是想嗬,他爹是衛所都指揮使,朝裏又有靠山,若打起來,刀槍無情,萬一割了他的二蛋,他父親綽號曹閻王,豈肯善罷甘休?屆時雙方若打起來,朝廷就打著平叛的旗號,達到改土歸流的目的。”
“看來你思考問題還算周到,這個時候咱們確實是惹不起他。我就是顧及於此,才給你這條錦囊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