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電話那頭的陸羽成欲言又止，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努力想要向她解釋。
“嗯？”海棠握著手機，察覺到了陸羽成語氣中那抹懊惱和煩躁，心裏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自打上次去學校填完誌願之後，他們二人還沒有見過麵。
考低分的學生有考低分的忙法，像陸羽成和海棠這樣的高分學生，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親朋好友之間的祝賀飯局就不說了，這些日子還有不少高校的招生辦老師找上門來。
海父整日紅光滿麵，笑得合不攏嘴，覺得臉上貼金，好像給海家增光添彩是他自己似的。
海棠對這些應酬都不感興趣，橫豎她誌願表都已經提交了，其他學校的招生辦來了又如何，遲了。
與此同時，她心裏也有幾分慶幸，早早地就把學校給定了，板上釘釘的事，就算父親心裏有什麼不滿，也改不了了。
她的考分尚且吸引了那麼多學校招生辦，恐怕陸羽成那兒更甚，門檻都得被踏平了吧。
陸羽成打電話給她，不為別的，正是為了誌願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道：“早上Q大招生辦的老師來我家了。”
海棠心頭猛的一跳，如果僅僅隻是家裏來了招生辦的老師，他不可能這樣吞吞吐吐，隻怕……
“怎麼了？”海棠問，嗓音微顫。
“他們，我爸媽幫我把誌願改成Q大了。”陸羽成一口氣說完，跟出了一聲歎息。
Q大是他從前的誌願大學，不為別的，隻是因為Q大是國內最頂尖的高校。
但是後來遇到了海棠，海棠選擇了軍醫大，他沒有多想什麼，就是單純的想再跟她一起念大學，不管是Q大還是軍醫大，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陸家父母對兒子的選擇雖然頗有微詞，但也沒多幹涉什麼，誰知道這兩天Q大招生辦的老師天天上門，輪番轟炸，念著念著竟然還真就把他們給說動心了，中午出去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回來就告訴他，誌願已經幫他改了，並且招生辦的老師當場拍板，定了名額，並且表示會馬上調檔，生怕他們反悔，也怕被其他學校給搶了去。
海棠聽了，愣了一瞬，很快就釋然了，他那樣的好成績，去軍醫大確實怪怪的。
雖然心裏這麼想著，但總免不了難過，這些天她已經不知道憧憬了多少遍他們一起念大學的場景，可惜，現實永遠是骨感的。
海棠細不可聞的歎息一口氣，問道：“什麼專業？”
“還是醫學院。”陸羽成回答。
陸家父母知道兒子向來主意大，改了學校也就罷了，專業肯定不能給他亂來。招生辦的老師把他們學校的醫學院都快吹出花兒來了，完全抓住了家長們的心理，推杯換盞之間就把風向給改了。
海棠無聲的咧了咧嘴，安慰道：“Q大醫學院挺好的。”如果她家裏不是這樣的狀況，應該也會考慮Q大。
“對不起…”陸羽成心裏憋了一口氣，原本可以繼續一起求學，忽然就被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