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龍山(1 / 3)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片大地上王權至上,以至於每一方土地都有它的領主,每一寸河山都有人為它不惜生命去血拚。帝王們不斷戰爭廝殺,爭奪彼此的土地和人口。最終達成協議,以山川河流作為國界。這白龍山便就是兩國之間的分界線,南邊是天清國,擁有八千萬人口,十八個省市,五十幾個郡縣。北邊是大睞國,卻隻有兩千萬人口。盡管如此,但是卻是難以征服的一個名族,天清國屢次征伐卻難以使其屈服。不得以隻得放棄,達成和解,這也換來了幾百年的和平。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這難以逾越的白龍山。白龍山千百年來不屬於任何人。因為誰都無法征服它,誰都不敢去占有它;它橫貫東西,坐北朝南;高萬餘丈,延綿數千裏。隔絕兩個國度,擋住另一麵的鐵騎,成為兩國的分界線。盡管誰都說它是自己這一方的,但誰都知道其實它不屬於任何國家。

白龍山山麓終年積雪,白雪皚皚,遠看仿佛一條巨大的銀龍橫臥在群山之中。最高的山峰則如仰天而嘯的龍首隱現在雲霧之間;山脈之下則是一片百裏寬的茂密原始森林,猶如黑色的龍血一般灑落在無垠的大地。傳說這白龍山便是遠古的一條白色巨龍因為太過強大自傲,竟敢與天鬥,最後被上天劈斬,屍體掉落凡間化作白龍山脈;然而死時卻帶著不屈與怨氣龍首始終呼嘯長空,因此白龍山似乎帶有一股煞氣讓人畏懼。

然而在黑色森林的盡頭一片廣闊的平原上卻有人居住。這是一個不大的村莊,大約有四五十來戶人家。村子有一霸氣的名字叫斬龍莊,之所以取這麼一名字,據村上的老人們講是為了克白龍山,因為這白龍山煞氣重,怕不利村莊所以取了這麼個名字。

斬龍莊有四五十戶人家卻是雜姓,有姓王的姓李的各種姓氏。這是一個近百年來形成的村子,據說村中的人都是發配邊疆囚犯的後代。當然也不全是,其中有一戶姓古的人家卻是近幾年搬過來的。古家的當家叫古空,看年紀快有五十了,實際上隻有四十一二,他老婆是個病怏怏的女人整天提不起精神。夫妻二人有一子,叫古出城,也是個十四五歲麵黃肌瘦的小子;聽說這一家人本是城裏人,後來因為欠了債沒錢過活,不得已才來到這小村莊。夫妻二人拿出僅有的一點家當置了兩畝地養家糊口;一開始村裏人都很排斥這家人,少與這家人來往,後來住的年頭多了發現這家人人品其實不錯,也就慢慢接受了。

俗話說靠山吃山,但這白龍山對村裏人來說卻是禁地,並沒得什麼好處,相反到是很敬畏。因為常聽人說誰誰進山就再也沒出來過,這些玄乎的事村中李大爺最清楚,他經常像說書一樣在村頭那顆大樟樹下給一些不經人事的孩子灌輸恐懼。偏偏這些故事很吸引人,怕了還想再去聽。古出城就是這當中之一,其實這些傳說他都能背下來了。但是從李大爺嘴裏說出來就多了一份身臨其境的真實感。最牛的是那個王公貴族行圍狩獵的故事:很久之前,在你們還沒出世的時候,黑森林有一片王族的狩獵場,每年王爺的公子們都來打獵,王爺有十個兒子呢。有時候王爺自己也來,帶著奴才家丁浩浩蕩蕩一大群人。有一次隻來了兩位公子,說是排行最小的兩個兒子出來曆練,來的人沒以往多,但也不少。有幾十上百人,其中還有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為兩位公子保駕護航。但是這次狩獵卻有些詭異,進山後,兩位公子都很興奮,因為是頭次狩獵。在眾人驅趕下一頭野鹿奔了出來,兩位公子都想搶個頭彩好回去在父王麵前邀功;競相逐鹿,要比比武藝。兩人策馬追進了林子,樹林裏不比在平地上,有樹木礙眼擋道,漸漸後麵的隨從跟不上了,東奔西竄,又有樹木晃眼轉眼間竟然跟丟了。手下人都著了急,四處叫喊搜尋。

兩位公子則是不管不顧,隻裝沒聽見,一心隻想追上前麵的那頭鹿。追了有一段路,在一片林子拐彎處突然閃現出一道黑影,最小的公子眼尖立刻掉轉馬頭,追了過去。心想,我武藝不如兄長,不一定爭的過,有了眼前這頭獵物說不定能先得手。其兄長追著追著發現身後的弟弟不見了,尋思是不是跟不上掉隊了。不免有幾分擔心,正當要去尋找突聞一聲淒厲慘叫,接著看見不遠處弟弟發瘋似的朝自己這邊策馬狂奔,披頭散發渾身是血。他以為一定是弟弟遇到什麼猛獸了,不由的緊張起來,馬上摘弓搭箭欲救弟弟一命。正當他瞄準弟弟身後等待猛獸出現的那一刻,耳邊卻響起古怪的聲音:快放箭,快放箭,快。。這詭異聲音催促之下這位公子仿佛沒了主見,撒手放箭。這一箭射出,不偏不倚直朝弟弟麵門飛去。弟弟一驚腦袋一縮,箭擦著頭皮飛過。

“哥哥,你想殺我?!”弟弟瞪大眼睛。哥哥這才回過神來:“不是的弟弟,你聽我解釋。剛才我見你一身是血以為被猛獸追趕,是想救你···”這時他定睛一看,卻發現弟弟身上幹幹淨淨沒一點血跡。“嘿嘿”弟弟冷笑道:“我早知道你看我得父王寵愛心有嫉妒,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不顧兄弟之情,要將我置於死地,編出這等無趣謊言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既然你這般無情那也別怪我無義。縱使我功夫不如你,但也不會像你這般婦毒心腸暗箭傷人,來吧,今天此地就你我兄弟二人,不如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說完拔刀朝哥哥斬去。哥哥慌忙應戰,兄弟二人就此戰在一起。弟弟武功雖弱一點,但是拚了命,哥哥武功強一點卻不想傷弟弟性命,一時間戰個難分上下。都說刀劍無眼,不多時兩人都掛了彩。見了血兩人更是紅了眼,越鬥越恨。

他們的那些隨從到處尋人,突然聽見林中有人打鬥,趕忙尋聲覓去。卻見兩位公子戰在了一起,看那架勢似乎要拚命。眾人頓時嚇得不輕,有人大聲喊道:“公子,快住手······!”但任憑眾人叫破喉嚨兩位公子卻似乎沒有聽見。眾人正要前去勸架,卻見一條一丈多寬的深溝擋住去路,馬匹跳不過去眾人隻好繞路。待他們找到兩人時雙雙已躺在血泊之中,哥哥的劍刺穿了弟弟的胸膛,弟弟的刀砍斷了哥哥的項脖。眾人頓時捶胸頓足惋惜不已,最後隻能收拾二人的遺體帶回王府。在回去的路上眾人發現了怪異,剛剛擋住他們道的那條深溝不見了······。這才知道撞了邪,趕緊出了黑森林回了王府。從此以後王府的人再也沒來過····!講到這李大爺敲敲煙杆,然後壓低聲音:“這黑森林邪乎的很,你們千萬不得靠近。”然後孩子們就帶著一肚子的信與不信走開了。

這時候出城總有疑問:李大爺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像他就在旁邊看著似的,連那兄弟兩人說什麼都知道,肯定是他編的。盡管他不太相信李大爺說的,但還是遠遠的躲著那片森林,比如說放牛的時候就不太敢靠近,哪怕那邊水草豐茂。

自從出城七歲那年跟父母來到這斬龍村就一直幫村裏放牛放到現在。這群牛有八頭大的還有兩頭小牛,對於村民來說牛可金貴著呢,沒有牛基本上就幹不了重活,犁地拉車運糧,都得用上牛,牛的價值不言而喻。村民們也不富裕,很少有能夠一家買的起一頭牛的,於是就幾家湊錢共買一頭,農忙時輪流使用,平時要輪流照顧。剛搬來的時候出城家沒有牛,翻田犁地都要一鋤鋤的挖,出城的父母都沒怎麼幹過農活,母親更是身子弱,基本上幹不了什麼活,全靠父親一人,雙手都磨起了血泡,叫苦連天。後來出城的父親就尋思著找村民借牛。這可難了,這家同意那家不同意,好說歹說,最後說讓出城幫忙放牛才勉強答應。可是農忙時牛本來就忙不過來,也不知道哪條牛能空閑出來,於是他爹就想,放一條牛也是放一群也是放,幹脆多放幾條牛,借牛也好借點。這樣一下來可就吃虧了,為了用幾天牛得放這麼多牛。但又沒辦法,自己一家又買不起牛。最後古空找到屯長王老軒,問能不能跟村民商量商量讓出城專門幫村裏放牛,條件是自家可以用幾天,另外每頭牛每年給一升穀子。這條件一開出來,古空就差點被村民吐沫星子淹死。有說他不知好歹,有的說這是想給兒子謀個好差事,各種難聽的話都有,有好幾家直接不給借牛了。反正那段時間出城家的日子很不好過,後來古空也不敢提什麼條件了,為了不跟村民發生矛盾就吃了這暗虧,誰給借牛就讓出城免費幫著放牛。這樣一來也有人願意了,因為每條牛都是幾家共用的,常常有為了誰家用牛放牛發生爭吵的事情,有人願意幫放牛,節省了自家的勞力,何樂不為。村民們都是精打細算過日子的,自然有明白人。古空開出的條件其實並不高,有牛的人家每年不用出一升糧食就可以什麼事都不用管,隻管用牛就可以。可是村民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得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