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就這樣說好了。我得出去一趟。”
安娜見他的這副模樣大有緊急狀態時的模樣，於是唯唯諾諾地下樓去了。穆曼塵出了莊園一路往街上走。大家看向他的神情大不相同了，他知道，那是在看向幫主時的眼神。
他走進夜色溫柔咖啡店，坐在左邊的第三排上，讓侍者拿過一杯咖啡和一杯奶昔。他靜靜地等待著，忽然聽到前麵的情侶潸然淚下的聲音，主要是那個男的。
“我愛了你五年啊。”
穆曼塵似乎能想象他那一張委屈的臉。
“對不起，我不愛你了。今天約你來這裏就是為這個。”
“我以後還能再找你嗎？”
“隨便，我男朋友是一個藍色異能者，他會帶我去黑山幫住。看在我們往日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上，我奉勸你一句，水涯幫不是一個好地方，至少最近不是。”
女孩拎著一個帶有水涯幫logo的包，不由分說地離開了座位。看到穆曼塵的時候明顯一愣，然後低頭迅速離去了。穆曼塵聽到那個男人在前座裏低聲啜泣，聽著咖啡店裏播放著大衛·鮑伊的《Five Years》。
菲宓隔著玻璃門看到了穆曼塵和桌上的奶昔。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走進來坐在他對麵。
“莊園不輕易讓人進，我還一直想看看你有沒有事。”
“莊園可沒有人敢攔你。”
菲宓低頭喝奶昔，不去看他。
“你怎麼沒帶劍？”
穆曼塵忽然感到一種怎麼也抑製不住的興奮。“我忘記帶了。”
菲宓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怎麼語氣裏充滿了興奮？”
“我猜是你的緣故。”
他和菲宓手牽著手漫步在傍晚的街頭，倦慵溫暖的陽光，靜謐的空氣，遲疑的暮色。菲宓在不經意間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風吹起她的裙角，呢喃細語。他們倆散步到東邊的山上，然後沿著坡下走。
“我聽說有一個紫色異能者跟著一個普通女孩，一路從淪陷區來到這座城市。”
“這裏麵有什麼故事嗎？”
“當然有啊。他一直喜歡著那個女孩，但是女孩不喜歡他。女孩一個人披荊斬棘，紫色異能者就在邊上看著，直到他們倆抵達這座城市。”
“然後？”
“然後女孩喜歡上了韓杳跡手下的一名大將，寧添書。一個渣男。”
“紫色異能者要心碎了。”
菲宓忽然停下腳步，深深地看著那雙黑色的眸子。“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上了那個渣男，正如同你麵前的這個外國女孩，不知怎麼的，就是喜歡上了你。”
“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你天生就適合我的靈魂。”
“這句不算。這是杜拉斯的，不是你的。”
穆曼塵注意到天地間最後一抹暮色在菲宓的發梢消逝了，夜色濃重，卷卷而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