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故裏 入輪回(1 / 3)

飄飄淼淼封神起,魚魚雅雅頂天禦。

伯爾斯山。是夜,如潑墨般的黑幕,迭起張牙舞爪的詭夢。圓月突兀的明亮,星河點綴下,有著夢幻般的色彩,仿佛,能攝人心魄,致命而華雅。

月色下,有一道身影,從山南黑木林穿梭而來。影子拉的很長,張弛有度;跳躍間,如同揮灑鐮刀的厲鬼,又像綻放翅膀的天使,邪魅又華麗。

黑夜的平靜被打破,鏡子碎了,迸射出來的是尖銳的寒芒。當這道身影飛掠而去時,在月光妖豔的照射下,起初能見幾道黑影飛快的追趕;就像夜裏餓極了的孤狼,欲撕獵物。由南至北,速若飛鳥,動靜越來越大,緊接著,黑影如螞蚱一般鋪天蓋地而來。他們穿過了黑木林。清一色的黑袍,同樣淡漠的眼神,緊緊盯著前麵那道身影。背光,看不清他的容貌,從體態上,是個男人,散發的氣息,沒有很驚人,卻是滲人。隻有瘋子才有這種肆無忌憚的厲氣。他的腳下,是幾個屍體,堆起死神的妖色;是最先追趕的那幾個人,亦是這批殺手中最強的幾個,卻死的那麼的安靜,如摧枯拉朽。

腳步聲從黑木林的陰影中傳來,越來越大,像塔納托斯敲起了喪鍾一般,一道人影走過來,分明是人,卻像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身上帶著駭人的煞氣。殺手們讓開了道路,他們在迎接帝王,淡漠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

月光灑了下來,照亮了黑木的陰影。劍眉,卻是桃花眼。異常白皙的膚色,高且瘦,略黃的頭發很卷卻不亂。明明站著沒動卻左搖右擺,不,是張牙舞爪。

雲遮月,黑暗瞬間猙獰的吞沒周圍一切。即便在這漆黑裏的夜裏,男人桃花眼中也迸射出刺眼的冷鋒,他盯著前麵那道身影,開口時,卻很平靜;“瑞,你不該回來。”眼神就好像在說:你是個死人,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

瑞動了,他轉過身來,雲也在這一刻遮不住月,光撒了下來。眼神深邃,雕刻一樣的臉,卻滿是胡渣。手中,是一把日式軍刀,鮮紅的血,從刀鋒滴落,劃出優雅的弧度,仿佛在奏響死亡的樂章。他開口了,聲音略顯疲憊:“伯爾斯的夜永遠這樣美。”

“美的許些不真實,你說是嗎?澤。”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也低沉了些:“弟弟。”

磁性的聲音傳來:“哥哥永遠都是浪漫主義者、樂觀主義者。”聲調平淡,如幽潭。卻又轉眼化為咆哮:“可你為什麼又回來!!”

“死在伯爾斯山的黑木林旁,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處,畢竟哥哥已經五年沒回家了。小時候我們經常在這裏訓練。”澤的聲音在下一秒沒有絲毫起伏,就好像對麵那個人不是親人一般,倒像條喪家之犬。

好像笑了一下,平靜的聲音下卻帶起驚濤駭浪:“死屍的味道真不怎麼樣,可爬起來了,總歸是不甘心的。”瑞頓了頓,又笑了一下,極具嘲諷:

“從小到大,你幾乎沒贏過我。”

“可是哥哥,現在不一樣,是群狼和雄獅的搏鬥。”

聲音停了下來。突然的安靜,月光也暗淡了下來。刺耳的聲音響起,那是刀鋒出鞘的聲音,刀的冷芒如一條條矯健的蒼龍,揮舞著利爪。動如雷電,這是一群素質頂尖的殺手。瑞瞬間被包圍起來,蟒蛇纏繞獵物的時候也是這麼做的。他似乎歎息了一聲,巨大的失落感瞬間把他包圍,這些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如果說殺手們像驚濤駭浪,那麼,瑞就像在巨浪中逆行的衝浪者,並且跳起了優雅的華爾茲。從容不迫,殺手們的獠牙觸碰不到他。

鬼魅般的滑動,瑞的速度驚人的快,並且他每次出手,幹脆利落,每次,都帶走一條生命,刺鼻的腥味傳來,一朵朵血紅的玫瑰綻放。死亡如潮水般侵襲而來,殺手們淡漠的眼神開始變得嗜血狂暴,猩紅的眼睛滿是猙獰,一點點躁動,唯一沒有的就是恐懼。他們手中的利刃變快了。隻有進攻,沒有防守,因為他們太清楚這位曾經的教官,防守於他而言如同笑話;小孩無疑是在大人麵前揮不動砍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