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文曜閃了一會兒神，沒等他回答，葉喬就急匆匆跑進了廚房。
放下電腦包，他聽見附近輕輕地傳來一首歌。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是花開等待開滿春季，我還是很喜歡你……”
沙文曜走到沙發前，微微彎腰，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拎起葉喬擺在沙發上的大衣，他沒注意，一張照片從大衣口袋裏滑出來掉進了沙發縫裏。
葉喬的手機半部隱在衣下。
手機屏幕正亮著，放著某一集電視劇。他略微好奇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屏幕，上方彈出一行電視劇的劇名《奈何boss要娶我》。
“……”沙文曜手一抖關掉了視頻。想什麼呢，她比自己要小九歲。
“沙先生，吃飯了。”
葉喬在餐桌前站著，抬高聲音叫他。
沙文曜脊背僵了那麼一下，很快雙手插褲兜裏若無其事地走過去。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冒著騰騰熱氣，色香味俱全。
他看餓了。
葉喬盛飯遞給他。沙文曜看著女人扣在白瓷碗上細長漂亮的手指，那手指依著碗的外部弧線自然彎曲，圓潤的指頭微微下收嵌往碗內。
他伸手抓住碗，往邊上移了幾毫米，不露聲色地避開葉喬的手指。
這頓飯一如既往地好吃，沙文曜的口味偏淡，她做的很合他的口味。
隻不過吃飯途中，沙文曜抬眼瞥了她好幾次。
吃完飯，收拾了碗筷，葉喬躲在廚房門邊，探頭偷偷往客廳掃了一圈，見沙文曜端正地坐在沙發一側打開了前麵的掛壁式電視機。
電視機裏放著晚間新聞，他似乎看得專注。
葉喬放了心，縮回頭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前置，狐疑地在自己臉上摸了摸。
臉上並沒有沾米粒，也沒有花了妝容。
那他吃飯的時候為什麼老盯著自己的臉？
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最後反省了一番所做的，還真找出蛛絲馬跡。
臨近傍晚自己給沙文曜打電話，他接起來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似是不悅。
是不是他不喜歡上班期間接她的電話？
以前葉喬在呂浩楠上班時給他打電話，他就嫌棄過，讓她不要打擾他。
葉喬想明白了。
過了好一會兒葉喬才從廚房裏出來。期間沙文曜又看了一次晚間新聞的重播。
“跟我來。”他起身對葉喬說。
葉喬應一聲，邊走邊將毛衣袖口從手臂捋下來。
沙文曜走在前麵，拐過客廳的彎角，開了燈站在走廊側邊等她。
葉喬跟過來，一隻手仍在扯毛衣，那袖子上的毛線好像是與裏麵穿的那件襯衫扣子卡住了，單手一時半會怎麼也解不開。
“這邊是衛生間，衛生間旁邊是莎莎的房間……”他頓了下，伸出手輕輕地托住葉喬的右手臂，蹙眉低下頭去，“我幫你弄。”
“哦……謝謝。”葉喬往後退了退，抵在走廊牆上。
她抬眼就對上麵前衛生間的玻璃門，規律地排布著斜方塊的圖案，有些單調。
她視線往別的地方轉，想尋找點別的關注，盡力忽略沙文曜因湊得過近噴在自己手腕上的鼻息，結果低頭注意到了他漂亮的眼睫毛，細長而翹，微微顫動的時候就像是蝴蝶的翅膀。
沙文曜閃了一會兒神，沒等他回答，葉喬就急匆匆跑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