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瞧著那醜陋漢子的神色,知道來者不善,心下已暗自提了幾分警惕之色,就在那醜陋漢子要觸碰到沈原衣服的那一刻,旁邊的張敬軒又開口了,“慢來,我們公子是什麼身份,也是你那肮髒爪子能夠觸碰的,你想搜哪個地方,我來幫你找。”
原來一旁的張敬軒也瞧著那醜陋漢子的神色不太對勁,怕他趁著搜身之際做出對沈原不利的事情來,所以及時開口阻止了他。
那醜陋漢子聞言輕笑一聲,“這點小事就不勞您老動手了,‘無影劍’的名號在江湖上可是無人不曉,萬一您老搜出了什麼,手上隻需要輕輕的那麼一動,那東西便不見了蹤影,在下武功低微,眼力淺薄可看不清您老的動作。”
“那就由老夫出手如何?”張敬軒聽了那醜陋漢子的言語正要動怒,旁邊的周夢石知他心性,先他一步開口說道。
“先生的為人在下自然是信得過的,隻是夔州孟家與梓州蘇家同為五湖商會創始家族,一向同氣連枝,先生現在又與我們的立場不同,難道不應該避避嫌麼?”
“哼,也罷,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想幹什麼?我不動手,在一旁看看總可以吧?”那醜陋漢子的性情狡猾,言語之間滴水不漏,張敬軒隻得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您老隨意。”那醜陋漢子微微一笑,扭曲的五官有些駭人,接著又對著身前的沈原說道:“公子,在下可要動手了。”
沈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的意思,那醜陋漢子扭曲的臉上泛起三分不為外人察覺的得意,就在他的雙手快要觸碰到沈原的瞬間,“小心,那胖子就是他殺的,赤炎珠在他的手裏。”門外突然傳來的一個聲音讓早已暗自警惕的沈原連退三步,一旁的張敬軒更是直接對著那醜陋漢子出手,那醜陋漢子的反應也是不慢,無形的勁氣順著血氣的運行暗附於雙手之間,身形騰挪間就已到了沈原的眼前,右手微微彎曲成爪,就那麼朝著沈原的脖子抓去,想要速戰速決的他,打算一擊就將沈原擊殺在此。
沈原見狀臉色有些凝重,周遭的氣機直接將他鎖定,腳下暗運“六九步”的他明白那醜陋漢子的全力一擊隻怕是難以躲過,抽刀硬接的話說不得還有三分勝算,隻得三分麼,三分也夠了。
沈原口中長嘯一聲,隻片刻之間手中的長刀已經出的竅來,如水的刀光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直指那醜陋漢子的天靈魁首。那醜陋漢子麵對沈原的刀勢,頓覺周圍的光線似被什麼扭曲,自己瞬間換了環境,置身於一個幽暗的空間之中,眼前劃過的刀光好似夜空中閃過的流星又像對麵敵人冷冽的眼眸,耳邊響起的風雷之聲在無形之中將自己鎖定,雨驟風狂不眠夜,雷火電光不肯休,夜色如墨星作眸,刀光之下幾度秋?周圍的光線恢複了正常,自己還是處在店家不大的房間之中,地上躺著的是胖子的屍體,沈原的長刀嵌入了自己的天靈魁首,殷紅的血液順著自己的鼻梁劃過嘴唇滴落在了胖子的臉上,“好刀法,好功夫,你贏了,他還沒有輸,小心……”話未說完,那醜陋漢子就那麼直直的倒了下去,就那麼倒在了那胖子的身邊,微睜的眼眸看著那張滑稽的胖臉,腦海之中閃過的是家中老老實實種地的父母,青年時候暗戀的清秀少女以及不及之前死在自己手中的胖子,兄弟,下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
“恭喜公子,刀法再進一步。”看著倒地不起的醜陋漢子,一旁的張敬軒慶幸之中還是有些後怕,他終究還是低估了那醜陋漢子的武藝,果然,能在江湖之中混出一個名號來的,都不是什麼徒有虛名之輩。
“星垣,你怎麼才來?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又受傷了?”看著門邊的孟星垣,周夢石有些不解的問道,而周遭的眾人也呆呆的看著他,不是驚詫於孟星垣的到來,而是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過突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沈原幾人突然就動起手來,而那看似武功不錯的醜陋漢子又在電光火石之間敗下陣來,就那麼喪命於沈原的刀下。
“小原子,快,赤炎珠在他的身上,快找找。”孟星垣看了周夢石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有氣無力的對著沈原說道,看來他的確是受了很重的傷。
沈原聽了孟星垣的言語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過眼下顯然赤炎珠的下落更為重要,當下便在那醜陋漢子的身上翻找起來,果然在他的懷中發現了一個鐵製的盒子,剛要把那盒子打開看看,一個人影閃過,沈原微微一愣,手中的盒子已不見了蹤影,旁邊的張敬軒更是直接對著那人說道,“長影,你幹什麼?”
沒錯,剛剛搶走那盒子的正是長影,沈原聽得張敬軒的話語,微微垂了垂眼眸,再次睜開的雙眸之中沒有絲毫的驚訝,平靜的臉色讓他的語調顯得有些冰冷,“長影兄,果然,你就是隱藏在我們身邊的那個役鬼,不,根本沒有役鬼,你和那妖物的關係,應該說是同伴更為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