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的話她自然是信的,可人家縣老爺隻信小妾的話,她也沒轍。
莫家沒了主心骨,一家人還是要吃飯。弟弟莫小瓢年前已經交了束脩,上學堂的錢不用愁。娘要照顧弟弟奶奶和家裏頭的雞鴨狗子,沒功夫做別的,養家的事情便落到她的頭上。她替人幫廚,家裏種菜養雞,家裏日子節省些倒也能過。
莫小碗想到倒黴的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獄,禁不住又歎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到那張斑駁而又慈祥的佛像,起身跪在佛像跟前祈求:“求佛祖保佑我認識一個有權勢的人,請他幫忙說句話,讓縣老爺把我爹放出來吧!求您啦!”
她彎腰叩下去,隱約聽到一聲“嗯……”
她嚇了一跳,直從地上彈起來,圓圓的眼睛瞪著佛像,激動地說:“您……您答應了?”
“呃……”
又一聲,莫小碗才隱約分辨出並不是什麼佛像的聲音,倒像是人聲,她循著聲音轉到佛像後頭,居然有個人躺在那兒!
“喂!”她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似乎戳到了他的大腿,那衣服下麵的肌肉倒是硬邦邦的。
那人沒聲響了,莫小碗心裏發慌,擔心他是不是死了,大著膽子去探了鼻息,還有氣,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陰暗的角落裏看不清樣子,她壯著膽子把人翻了過來,第一眼,就被他胸前的“捕”字吸住了眼球。
捕快?黑底紅邊的長衫,帽子上斜插的青花翎,腰上掛著的腰牌,以及落在一旁的樸刀,無疑,這人是個捕快!
莫小碗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在縣城裏看到的捕快大人們威風的身影,那傲然的身姿和上揚的下巴,就是縣太爺也要給他們幾分麵子。
她雙眼發亮,佛祖靈啦!
她心裏一陣激動緊張,仔細檢查了這位捕快大人的傷勢,額頭上有少許血漬,是碰傷,看起來並不嚴重。可是當她檢查到腿的時候……
那被鮮血浸潤的膝蓋看的她冷汗直流,這……這是斷了嗎……
“喂,你醒醒?”她推了推捕快,可惜他隻哼哼了兩聲,並沒有醒過來。她想著,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廟後頭有座大山,要是他一直這麼躺著,半夜給野狼啃了如何是好。
外頭的雨已經停了,黑子在到處找她,噴著焦慮的鼻息尋到了她跟前。黑子驚詫地望著地上的男人,一時呆住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莫小碗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搬回去再說!她雖是個女孩子,但日常砍柴挑水農活做的多,力氣不小。
她去扛捕快,黑子似乎看出她的意圖,轉身就要逃遁,虧得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韁繩,費了老大力氣,終於將男人丟上了驢背。她握著韁繩的手一直輕輕顫抖著,等治好了這個捕快,爹就可以出獄啦!
人太沉,驢太慢,莫小碗到村口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地裏幹活的村民早已收工回家。她撿了一條竹林小道往家裏走,畢竟姑娘家撿了一個大男人,並不是光彩的事情。
她爹的話她自然是信的,可人家縣老爺隻信小妾的話,她也沒轍。
莫家沒了主心骨,一家人還是要吃飯。弟弟莫小瓢年前已經交了束脩,上學堂的錢不用愁。娘要照顧弟弟奶奶和家裏頭的雞鴨狗子,沒功夫做別的,養家的事情便落到她的頭上。她替人幫廚,家裏種菜養雞,家裏日子節省些倒也能過。
莫小碗想到倒黴的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獄,禁不住又歎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到那張斑駁而又慈祥的佛像,起身跪在佛像跟前祈求:“求佛祖保佑我認識一個有權勢的人,請他幫忙說句話,讓縣老爺把我爹放出來吧!求您啦!”
她彎腰叩下去,隱約聽到一聲“嗯……”
她嚇了一跳,直從地上彈起來,圓圓的眼睛瞪著佛像,激動地說:“您……您答應了?”
“呃……”
又一聲,莫小碗才隱約分辨出並不是什麼佛像的聲音,倒像是人聲,她循著聲音轉到佛像後頭,居然有個人躺在那兒!
“喂!”她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似乎戳到了他的大腿,那衣服下麵的肌肉倒是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