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時今日,她依舊記得他那天的目光,是那麼的憎恨,憎恨她奪走了顧漫一條腿,就算是她為此坐了五年牢,斷送了做鋼琴家的夢,依舊不能解他的分毫恨意。
她怕他,從七年前撞斷顧漫腿那天起,她就怕他,怕到骨子裏。
看了看一身黑色包裙套裝的尹清歌,穆斯南輕輕的眯了一下眼睛,將目光放回手裏的報表上,輕輕翻了兩頁。
然後,當所有人以為他會再說點什麼時,他突然將報表重重的甩在尹清歌臉上,一下子紙張散開,嘩啦掉了一地。
“尹清歌,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如此藐視我,用這種懈怠的態度工作,半年時間,你連本年度任務的百分之十都達不到,公司要你有何用。”
站在座位上,尹清歌依舊低著頭,就算被甩了報表,她也依舊一動不動,可當穆斯南說最後一句時,她卻抬了頭,直直的看著穆斯南,不畏不懼。
“是,我現在的確沒有達到公司要求的百分之十任務,但這並不表示我完成不了本年度的任務,進入公司四年,出任銷售總監半年,我可以保證自己認真完成了每一分工作,而每次達到的標準都隻高不低,單單隻有這次出了點偏差,而且也不是因為我個人因素造成,總裁這種偏概的定論太過武斷,所以我不服。”
“嗬嗬!你不服??”
穆斯南明明笑了,可他的聲音,他的語氣,他的麵色都絲毫讓人感覺不出來他笑了,反而更讓人覺得陰森恐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樣。
“那麼,你認為怎樣才能讓你信服?再給你半年時間?或者給你三年時間?尹清歌,你以為你是誰?,可以讓股東們等你?讓光廣大的股民等你?我告訴你,你不能,時間就是金錢,對於不能為公司創造利潤的員工,我隻有一個字:袞,我的公司不需要吃白飯的。”
穆斯南說完後,便轉身走出了會議室,而尹清歌卻緊握住了雙手站在原地,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沒讓自己追出去。
因為她沒資格,從她撞斷顧漫腿的那天,她就沒了任何去追他的資格,哪怕是他曾經是她生命裏的陽光,都沒有了資格與他對抗。
等到所有人離開,尹清歌離開了會議室,回到自己辦公室後,便收拾了所有東西離開,決絕的不就隻言片語。
因為她知道,隻要穆斯南想趕走她,哪怕她做的再好,他總有理由找她麻煩,與其這樣繼續糾纏不休下去,還不如放手另謀其他出路。
不是她不想去求他,隻是她做不到去求他,因為她曾經那樣做過。
放下一切,放下自尊,跪在他麵前,隻求他信她,可他沒有信她,他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相信她是無辜的,所以在一刻起,她便發誓從今往後就算死也不會再求他。
曾經的穆斯南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可在他不信她的那一天,他就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直至今時今日,她依舊記得他那天的目光,是那麼的憎恨,憎恨她奪走了顧漫一條腿,就算是她為此坐了五年牢,斷送了做鋼琴家的夢,依舊不能解他的分毫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