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吵著哀家了,哀家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沈沛蘭全然不在意,揉了揉手腕語氣冷然的道。
“對了,說來,今兒似乎是你那個早夭孩子的忌日吧?”沈沛蘭滿眼同情,“那孩子長得粉雕玉琢,真是可愛,隻是可惜了,才剛滿一歲,眼看著就能上玉牒,結果人沒了,你都不知道我下手的時候心中可太不忍了。”
“那孩子一個勁衝我笑,真可愛,隻可惜,投錯了胎,找了你當母親,這就是他的命。”
沈宓渾身發抖,死死盯著沈沛蘭,痛失愛子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痛,當年生下孩子之後她便打算好好將孩子撫養成人,不再管後宮風風雨雨,可即便是如此沈沛蘭還是不放過她!
她的茂兒……
沈宓恨得發狂,心若刀割,不住淌血。
“哦對了,還有件事。”沈沛蘭撫了撫鬢角,嬌笑道:“永定侯府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他們可真是煩人,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惦記著你,沒辦法,誰讓我心軟呢。”
她抬手放到沈宓頭頂,像是對待寵物一般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語氣幽幽的道:“哀家本是顧念侯府多年的養育之恩,給了他們尊榮隆寵,可是他們不知好歹,那哀家也不忍心讓你們骨肉分離啊,所以就提前送他們走,黃泉路上,你們可不就見到了?”
沈宓猛地瞪大眼睛。
她怎麼敢!
沈沛蘭仿佛瘋子一般大笑著五指用力揪住沈宓的頭發按著她瘋狂撞向缸壁。
一聲聲骨頭撞擊缸壁的聲音響徹陰暗的小屋,沈宓痛的想要尖叫,可是舌頭被拔,嗓子也被沈沛蘭灌了毒藥毀壞,她除了能從嗓子裏艱難擠出幾個音節外什麼聲音都發出不了。
一連十多下,她的額頭破了好大一個窟窿,頭發在重重砸擊下嵌入血肉中,看起來仿佛蜿蜒出的黑色血跡,恐怖駭人。
沈沛蘭粗喘著氣,麵目猙獰的從鬢發間抽出一根金簪狠狠刺入沈宓的左眼。
“黃泉路上遇到侯府的人,替哀家問聲好!”
啊啊啊啊啊啊!
沈宓痛的瘋狂掙紮,頭發連帶頭皮被扯下,卻根本不及眼中痛楚萬分,鮮血淋漓而下布滿整張麵孔,更襯的她一張臉恐怖駭人。
徹骨的寒冷透體而出,力氣在漸漸流失,巨大的痛苦刺激的沈宓頭腦開始混亂,心中湧起對生命流逝的害怕。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這麼窩囊的死去!
她還沒有給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報仇,她怎麼能去死?
她要殺了沈沛蘭!要讓她生不如死!她願意用一切代價換取報仇的機會!無論什麼代價,隻要能報仇,她都在所不惜!
僅剩的一隻眼視線開始模糊,沈宓聽到屋外傳來喧鬧聲,接著沈沛蘭返身打開屋門,昏暗無光的室內霎時被光芒填滿,沈沛蘭想逃,卻被自身後而來的一柄長劍貫穿。
一道高大身影逆光從容不迫走入,長劍抽出垂在身側,森白劍身沾滿鮮血,順著劍尖淌入地麵。
“你吵著哀家了,哀家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沈沛蘭全然不在意,揉了揉手腕語氣冷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