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冷眼見著望月以月影刀向猿赤魔左側攻擊,明明在應付著正麵千騎來襲的猿赤魔卻一下子調轉天殤劍的方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抵住了望月手中的刀。當他們刀劍相碰時,就能看出這天殤劍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望月的月影刀因它而不停地振動,險些從手上脫落。還不止這些,猿赤魔緊接著又加以一腳將望月踢出很遠。
千騎的玉蟬劍和猿赤魔的天殤劍相比就顯得更加單薄了,甚至讓人擔心隨時會被其砍斷,天煞劍總是輕而易舉就穿透千騎的妖力氣旋,然後與他的玉蟬劍碰撞出火花。千騎好不容易抓住猿赤魔想去襲擊望月的機會,一劍朝他砍下,他卻又沉穩地輕鬆用天殤劍接住。兩人手中的劍抵在一起時,猿赤魔就更顯現出他在妖力和體力上那壓倒性的優勢,千騎雖已連連後退,但還是被他壓製得離地麵原來越近。
而因為玉袖錦受損而暫時沒了武器的靈羽就更不用說了,猿赤魔根本不把赤手空拳的他放在眼裏,即使被他打到,臉上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就跟被蚊蟲叮了一下差不多。
歐陽小冷想喚出自己的神冰,卻發現這次召喚神冰時和以往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神冰成形的速度變得很緩慢,並且當它完全在手中呈現時,卻不是以往那柄純銀寶劍了,而是化成一把他從沒見過的黑紅色的寶劍。
這把劍無論從重量還是劍身的長度都比神冰大了許多,而且從裏到外透出一股魔氣。但他現在已經沒時間再去思考自己和神冰會產生這些變化的緣由,眼看著望月他們不敵對手,他隻有立即飛身向猿赤魔迎戰。
再次進入眾人視線中的歐陽小冷顯然嚇了大家一跳,原來他自己所看到的自身的變化還隻是冰山一角。此時的他頭發全部變成白色,一對狐耳已由頭頂生出,而除了他的手臂以外,他的臉頰上也生出了紅色鱗片,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已完全化為血瞳,整張臉和頸部都布滿了凸起的血管。
望月一眼就看出他所展露出的這些都是魔的特征,不太確定他是否仍能控製自己的意識,試探著喊道:“小冷!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換我來繼續和他過招!”歐陽小冷邪魅地一笑說道。
雖然他自己毫無自覺,但那樣的笑是他從不曾擁有過的,魔之血覺醒後的他性情也發生了變化,像是沒有了以往為自己設下的重重約束,也卸下了從懂事起就壓在肩上的重擔一樣,他變得自由而隨性,甚至有種唯我獨尊的狂妄。
他猛地用手中的劍向猿赤魔一個橫砍,猿赤魔仍是慵懶地回手以天殤劍去接,可剛剛接住他這一劍,他就感受到這妖王狐少年的力量較剛才又強大了許多,連他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住。
猿赤魔以極快的速度反身一轉想還歐陽小冷一劍,卻發現他早已不在自己麵前,而是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並且突然地躍起就朝他發出一計豎向的回旋斬。
這一回輪到他躲閃不及,隻好用雙手將天殤劍舉過頭頂抵住,卻被歐陽小冷的這股力量向下壓去,笨重的身體瞬間失了平衡就跪倒在地上。歐陽小冷並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著又是一劍猛刺進他的背部。
“你……”猿赤魔費力地躲閃開,轉身憤怒地瞪著他。
他本來是想看一場妖王狐成魔的好戲,沒想到成魔後的歐陽小冷非但沒有失去心智,而且還妖力倍增,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寶劍現在也變成一把威力巨大的魔劍,這把劍不但能與他的天殤劍抗衡,甚至竟能穿透他身上的銅甲傷到了他。
“你,你,你什麼?你這怪物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太有意思了!哈哈哈……”歐陽小冷一臉鄙夷地嘲諷道。
他的笑聲回蕩在內殿裏,從他記事起他連笑的次數都有限,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笑得如此狂妄瘋癲。
千騎也不由地同望月和靈羽一樣楞了一會兒,但很快地他便也笑了起來說道;“別說,現在的你雖然樣子難看了點兒,但性格卻好多了!我喜歡!”
以往麵對這樣的調侃,歐陽小冷定會不高興地回他幾句,但現在千騎的這些話卻根本聽不進他的心裏去,當他自身的力量強大到一定地步時,他的心胸好似也相應地變得寬廣。
此時在他體內完全覺醒的魔之血,曾害得他的爺爺禮與奶奶梨蕊天各一方,但現在它卻似乎正要成為他力量的源泉。
他還並不知道,若他飲下的不是夏秋的血而是其他人的,那麼他的魔性就將徹底把他的人性吞噬掉,但現在結果卻恰恰相反。夏秋的血似乎很好地與魔之血相互作用,讓他在獲得力量的同時仍可以保持本我。
而他手中的神冰也發生了突變,成為一把蘊含巨大力量的魔劍,夜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