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叫張徵安,這個我記得。”男人一板一眼的回答,倒是讓吳雨澤又不由的嗤嗤笑了起來。
“好吧,為了慶祝你記起來,今天我下廚給你做點好吃的。”說著吳雨澤站起身來,躊躇滿誌的往屋內走去。
“不了,去洛陽。”張徵安忽然說。
吳雨澤皺了一下眉頭:“這麼急?”然後不等張徵安解釋就進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張徵安本想拒絕,卻被吳雨澤一句,“那日追殺你的人來自大內,你有必須去洛陽的理由,他們就一定會在路上伏擊,以你一人之力未必可以安然到達。”
“那我更不該連累你。”張徵安說。
“救都救了,上次沒下殺手,我早就進了他們黑名單,也不在意再陪你一趟。”
張徵安看著吳雨澤認真地表情,歎了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自己的唯一家當——那張琴。
吳雨澤看著張徵安收琴似乎透過他看到了故人,這大約也是俠義之外必須救下他的理由吧。
“所以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為什麼要去洛陽?”此刻吳雨澤與張徵安兩人已經在去往洛陽的路上。吳雨澤救出張徵安的時候他傷得很重,但是基本都是皮外傷,這幾日的修養早就好的七七八八,隻是這失憶之症……
張徵安搖了搖頭:“不記得。既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
吳雨澤被問的一時無法反駁,隻是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了一句:“也對。何必庸人自擾。”
一時之間兩個人又不在說話了。雖然在其他人看來有一些尷尬,但是在兩個人看來有些怡然自得。
一路之上兩個人鮮有交流,但無形中有著一種默契,無人可以匹敵。路上又遇上了幾次伏擊,但是有吳雨澤的存在張徵安如虎添翼,有驚無險,按照這進度,明日就可以進入洛陽城,而吳雨澤想要知道的事情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破廟中的火苗在風中搖曳,柴火燒焦發出的啪啪聲響讓吳雨澤的心更亂了幾分,他好幾次想開口問,卻又搖了搖頭,一個失憶的人又能知道什麼呢?
張徵安似乎沒有發現吳雨澤的不安,依舊安靜的擦琴,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那琴寶貝的很。
——那琴吳雨澤要比張徵安更加了解,他曾無數次調試彈奏,而那時,這琴卻屬於另一個老友。
“雨澤你覺得我的琴彈得怎麼樣?”那個男人明明就不是什麼練琴的料,卻總喜歡在夕陽將落的時候在這小屋邊上彈上一段,不過說實話他彈得雖然難聽,卻有著一種空靈的韻味。
“難聽。”吳雨澤從來就沒有讚美過一次,但是那男人卻永遠都不生氣,隻是嗤嗤的笑了笑,然後好像很讚同的點了點頭。他一直不能理解這男人每次問他難道都是為了聽他說句難聽?
“那你來彈一段?”
吳雨澤雖然是從小習武,到底出身名門,琴棋書畫談不上樣樣精通,卻被迫習得些皮毛,自然能入耳。每每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都是先歎一口氣,起先還推辭反駁“我為什麼要彈琴”,但是每一次都會碰到男人波瀾不驚的微笑回應,久而久之他反倒是習慣了,男人一提起這樣的要求,他也就不推辭的彈上一曲,那男人一邊聽著一邊點了點頭,仿佛很陶醉的樣子。
“我說,我叫張徵安,這個我記得。”男人一板一眼的回答,倒是讓吳雨澤又不由的嗤嗤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