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小腹上挨了重重的一腳,少年渾身一震,嘴角逸出鮮血,高大卻枯瘦的身軀不退反進,目眥欲裂的衝到對方身前,一拳轟在對方的小腹上。
“你他媽的!”對戰的少年大聲怒罵,疼得彎下腰去,而進攻的少年的後腦上又挨了別人的一腳,卻仿佛全無所覺一般,右臂曲肘下沉!
“嗷~~!”小腹挨了一拳的年輕人慘叫一聲,如被打斷了脊椎的癩皮狗一般撲倒在地。
周圍的三兩個少年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向著少年攻擊而來;被圍毆的少年也真是硬氣,竟是不哼不哈,看也不看一眼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的敵人,轉身向著其中一個撲過去——他是打野架慣了的,深知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揪住一個,往死裏整!
少年天賦異稟,雖然完全不能修煉,但天生神力,煉體境2重之下,單就肉身之力來說,整個天元宗也沒有幾個人比得過他,更主要的是,他的痛感神經極不發達,說白了就是不怕疼。因此,雖然隻是被人視作螻蟻般的雜役弟子,但包括外門弟子,都聽說過他的大名,輕易不敢招惹。
四五個少年廝打在一起,十幾步外還有一個少年,滿臉憤怒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少年,恨得錯齒有聲:“別和他糾纏,按住他!”
幾個少年得了提醒,強忍疼痛,一擁而上,將中間的少年仰麵朝天的按倒在地,少年極力掙紮,另外幾個少年拚命的按住他,同時掄起拳頭,不管不顧的朝著他的頭、臉、軀幹、四肢一頓狠揍,竟是沒有任何效果:“七少爺,快一點,我們……按不住了!”
“廢物!”七少爺獰笑著上前幾步,猛的一抬腿,重重的踩在少年胸膛上,“轟!”
“七爺?!”一個少年驚呼一聲。
“沒事,他死不了。”少年調運真元,仿佛一座山落在少年的胸膛上,這一次,他再也動彈不得了,隻是瞪大了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眼神中盡是不屈,卻沒有絲毫畏懼。
“若是依七爺的意思,今天就徹底結果了你……”
“嗬嗬……”少年躺在地上,嘴角淌血,臉上滿是烏青,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的膚色了,表情卻一片淡漠,冷笑道:“韓霆、韓七少爺,你敢嗎?不上決死場,就敢殺人?我倒還要佩服你呢!”
“…………”韓霆臉色一僵,突然抽出腰間的長劍,抵在少年的胸膛上:“許忠誠,你有種再說一遍?”
周圍幾個少年真有些怕了,宗門弟子多不可數,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旺盛的精力無從發泄,言語不和,動手打架,實在算不得什麼。但要殺人,就是了不得的大禍了!這樣想著,按住許忠誠的手便鬆了幾分力道。
躺在地上的許忠誠臉上的不屑之意更濃了,上身微微挺起,任由劍鋒刺破肌膚,傷口處有汩汩熱血奔湧而出,手指按住自己的心窩:“來,隻要向下一捅就行了——來啊!”
“…………”韓霆呆住了,這個小王八蛋!早就聽聞,宗門中有個雜役弟子叫許忠誠,是個從不吃虧,見樹踢三腳的癩皮狗、滾刀肉,原來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傳言沒說錯!
許忠誠已經半坐而起,獰笑著看向頂在胸口的劍鋒:“來啊,韓七少爺,我若是哼一聲,就是你養的!你敢嗎?”
韓霆被他逼得上不來下不去,這個王八蛋根本不懂什麼叫給別人台階下,反而是上房抽梯、火上澆油做得無比順暢,真想一劍紮死了他,又實在不敢,突然怒吼了一聲:“一起上,把他的兩條腿給我打折,出了事,七爺我擔著!”
另外幾個少年對視一眼,再度圍攏過來,許忠誠黑白分明的眸子從他們臉上掃過,幾個少年沒來由的心中一顫,許忠誠點點頭:“沒說的,哥幾個,沒說的,你們哥四個的八條腿許某人要了!”
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被許忠誠當麵威脅,又恨又怒,其中一個冷笑連連:“好說、好說,隻要你許老大有做得到的那一天,我們哥四個這八條腿就歸你了!弟兄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