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涼亭內,王兄猛得一拍石桌,大理石砌成的石桌應聲裂開一條縫隙。
“這是怎麼回事!”
王兄驚得立刻站了起來,此時他是既震驚又激動,若按這樣下去,清河校無疑是冠軍,自己又賭輸一回已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他沒想到柳兄竟如此料事如神,兩次都讓他給賭贏了,不禁疑惑萬分。
柳兄這時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細細看去,當看清那隻天魑的容貌時,卻又舒展開來。
“噢,這小子我知道,我見過他幾麵,他最近才加入清河校,可不是好惹的薦。”柳兄一邊撫摸著手裏的黑鴉,一邊笑語連連。
“你認識?”王兄疑惑不解道。
“不是很熟,但有過幾麵之緣,王兄你也別激動,一驚一乍地,小心別把我的寶貝黑鴉給嚇著了。”
目光傾落在柳兄手中的黑鴉上,王兄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眉頭微皺,沉聲道:“你是不是又用了?”
柳兄沒有回答,但沉默即是無聲的肯定,柳兄不說話,便說明他確實使用了黑鴉,為此,王兄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千裏靈視固然好用,但我勸你盡量少用為好。”
見柳兄依舊沒有回話,王兄也不再好言相勸,既然他不聽勸,那便隨他去,到時出了事自己擔著,怨不得人。
回到賽場上,當眾鬼看到來者居然是一隻天魑時,個個都驚掉了下巴,來不及撿,他們覺得天魑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不公平!”
忽然有人站起揮手大喊,“裁判!這不公平!”
“這還讓我們怎麼打!”他喊得很賣力,幾乎是唾沫橫飛,濺得周圍的鬼一身都是唾沫星子。
但他說的確實是大實話,他們也都默然,明人眼裏都看得出擂台上的那隻天魑明顯是清河校那邊的,那可是一隻天魑,一般大組織的巔峰戰力也就是一隻悍魍,而天魑那是何種存在?
那完完全全是如同鬼神一般,放眼整個陰陽鬼界,能夠成長到天魑期的陽鬼寥寥無幾。
讓他們和一隻天魑武鬥?毫不誇張的說,縱使場上所有的參賽選手聯合進攻也不一定能掰到一隻天魑,那是天一般的存在,和他打,完全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對!這不公平,根本沒法打了!都別想打了!”
“對對對,還打什麼鬼,直接一路壓過去,我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啊。”
“就是就是!這種年紀的鬼還跑過來參加武鬥,完全是來虐菜的呀!”
一時間,場上憤憤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個個都在訴苦,自己不行,還怪別人太強打不過,別的不說,就拿比賽規則來說,也沒有哪條規則規定天魑期的陽鬼不準參賽,哪怕是奈良,照樣可以參加武鬥。
但場上的選手可不管這麼多,他們已經完全被衝昏了頭腦,抱成一團一致對外,都嚷嚷要將清河校取消參賽資格,踢出本次陰陽武會。
由此可見,他們的心有多黑。
唯一默不作聲的隻有神宿車靈,他不作聲,倒是旁邊的組織不幹了,硬是要他和自己一起針對清河校,坤海倒也沒理他,翹著二郎腿全然看起熱鬧來。
眼見場麵開始亂作一團,不受控製時,主持武會的麵具男突然一聲怒喝:“吵什麼吵!公不公平是你們說了算!覺得自己打不過的,可以立馬滾蛋!”
聽到這一聲當頭怒喝,眾鬼立刻識相的閉上了那口吐芬芳的嘴,他們沒想到這陰陽怪氣的麵具男居然也有這麼狂野的一麵,而且隱隱感覺他的實力隻高不低。
反觀羅銘這邊,當羅銘扶住滿身盡是傷痕的小佳後,頓時有些惱火,他忽然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眼瞪向在地上苦苦掙紮的黃梁,厲聲喝道:“比武大會點到為止,你這是幹什麼!”
“咳咳!”
黃梁痛咳幾聲,撐著幾乎快散架的身體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一頭黃發全被鮮血浸染,羅銘的這一掌差點讓他魂飛魄散。
黃梁沒有第一時間瞎嚷嚷,反而咧嘴一笑,微微一扯動嘴邊的肉皮,滲出一絲血來。
“咳咳,前輩打得好,本來也勝之不武。”他的聲音很虛弱,以至於羅銘隻看得到他在笑,以為這一笑是嘲笑的意思,由此更加惱火起來。
見黃梁命懸一線,羅天門的組織成員紛紛抄起家夥就要上前去拚命,老爺子倒是第一個衝了上去。
黃梁是羅天門的核心成員,更是他的心腹,他不急著衝上去,誰急?
衝到半道,一隻腳還沒踏上擂台,就被黃梁給喝住了,“別過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回過頭,黃梁咳出一灘血,淒慘苦笑起來,“是我輸了,這場是我們羅天門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黃梁此時已是死命強撐,羅銘的這一掌他可吃不消,此次回去,不休養個一年半載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