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刀,是冬天的刀。
不同於夏日那驚雷刀法,悚然而出驚詫天下,自己的刀,是傲骨獨立,凜冽冬日白雪皚皚依然不願服輸,依然要硬發新枝的刀,是一把不屈的刀。
裴乾終於是恍然大悟,真正的明悟大道,飄出的思緒瞬間回歸自己的小院,回歸自己的身心,回歸手上那把刀。
並不急於出刀,隻是握著刀站在梅花樁上,如此佇立不動就好像是一座雕像。天地間陰陽轉換、風雨飄動,都一概不知,隻知道自己的傲骨,自己的不屈不服百折不撓,隻知道自己身為刀客,那決定性的唯一真理的刀之大道。
不知過了多久,小院之內寂靜無聲,一隻覓食的小鳥飛入進來。小鳥感歎這院子的寬廣,都有種在此處安家的念頭了,在“樹”上蹦蹦跳跳好不快活。忽然之間,“樹”動了,小鳥隻覺得像是麵對了熊熊烈火又好似看到了初升的太陽,光芒萬丈霞光四起。衝破了這秋日的衰敗衝破了這院落的寂靜,於寂靜出爆發震天之感,但這種滔滔不絕的溫暖,這種陽光之下的舒適,讓鳥兒更加的舒適。
裴乾的刀出完了,一刀衝破嚴寒,一刀道盡心中熱腸,
我的刀,我的道,就是如此。
也正是此時,之前壓抑著的體內熊熊奔波的刀氣,又一輪升華之後的血氣,終於是衝破了身體的桎梏,裴乾知道,這是衝破人體極限達到了練氣期的征兆。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裴乾真正的踏上了修煉之路,不在是普通人,而且一名真正的修真之士了。
把靠在自己手邊的鳥兒放飛了去,裴乾洗漱整理一番,就往著收馳宗的山門走去了。
這一次還是熟悉的院落,還是同樣的空地,不同的是白麵師叔是坐著的,身前還有個小桌子,旁邊兩把椅子坐了兩人。
兩人見了裴乾,正要說話,卻是被白麵師叔揮了揮手給攔住了,他指著那處空地說道:“舞刀。”
裴乾抱拳,舞刀,作揖,站定。
一套行雲流水打完。
白麵沉默良久,正欲點頭評價,他右手位那位卻是直接叫出聲:“好刀法,好刀法,想不到練氣期能有如此之好的刀法,閣下端的是刀道寵兒,天才啊!”
白麵師叔那雙眯著的眼睛好像又眯了點,似乎是準備咳嗽一聲。他左手邊那位卻出聲了:“樊起兄,這可是白麵兄的地方,別這麼無禮啊。”說著對裴乾抱了抱拳:“在下四方州府主之子陸放聲,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這位就是那個先天演武第一?那個貌似因為府主關係的第一?裴乾差點忘了這號人,虧自己潛心刀道,如今還記得。他是趕忙回禮:“小徒裴乾,早就聽聞公子大名,公子先天演武第一,實在令人佩服。”
陸放聲聽了這話,臉上瞬間有點尷尬,樊起臉上一臉嗬嗬的表情,白麵師叔沒變化,不對,身為常年不變的背景,裴乾細心的發現,白麵師叔那標誌性的眯眯眼更細了啊。
白麵師叔是得了空,咳嗽一聲,說道:“你這套刀法很好,非常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已然超過了書上的立意,走出了自己的路子,這一點非常好。更是於此刀之中融入自己的身心神魂,築基期後妙處無窮啊。不知可想好這招稱呼了?”
裴乾聽了,略一琢磨,遍開口答道:“歲寒刀。”
樊起又一次搶著問道:“寒?你這招就像初升之日,哪來的寒啊?怎麼叫這個名字?”
裴乾麵色自如回到:“隻因此招因寒而起,對寒而立。”
樊起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好名字。”說著豎起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