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的淡青緩緩褪去,於錦年沒有忍住,往後一個踉蹌,他麵色蒼白地捂著胸口,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
先前運用那股陌生的力量施展出的“吹風”威力直上幾個檔次不假,但同時也耗盡了他所有的靈力,更是在他力有未逮時主動汲取他的生命力,如果不是於錦年肉身足夠的強大,恐怕他如今早已經被吸成了人幹。
可饒是如此,原本壯實的於錦年而今變得骨瘦如柴,整張臉形同骷髏,和之前比簡直判若兩人,現在的他即便是站到馬俊、齊豐跟前,兩人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那股陌生的力量果然不是目前我所能掌握的!方才左眼中莫名的呼喚,使我產生了難以克製的衝動,這才一下子沒忍住把左眼內的靈力全部轉化成了那股陌生的力量。這下可好,差點連自己都搭了進去。”於錦年看著瘦成皮包骨頭的雙手,不禁苦笑道。
皓月當空,星光點點,於錦年斜坐在山洞口,摸著身旁安睡的半月。雖經過五天的調息,他虧損的靈力已然恢複,並且依舊保持在了七星聚靈境的靈力修為,但是生命力的流逝可不比普通傷勢,即使有著青血提供的強大的恢複能力,以目前他的身體狀況,沒個三五年,就別想著能夠恢複。
於錦年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現在他這副模樣,回家是不可能的了,給奶奶趙月華看到可不得心疼死她。還有答應馬俊參加的試煉不久也將開啟,沒有了賴以生存的肉身優勢,他這次可能什麼忙都幫不上了,別看馬俊這家夥表麵上不在乎,可是於錦年能夠感受到他對靈訣“弄炎”的上心。
一夜注定無眠。
左溪城。
“聽說了嗎?近日左溪城來了好多靈脈師,連客棧都住不下了,為此大打出手更是家常便飯,隻是坑苦了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噓,你小聲點,我有個親戚在朱家做幫工,聽他說前日有兩個來自北骨林的人造訪朱家,嚇得朱家新任家主淩誌雙腿直哆嗦,最後直接讓出了主臥給他們居住。”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些人都是為洗髓液而來,眼下正在全力追捕王憂。”
“我怎麼聽說他們中有人是專門為調查幾天前左溪城附近出現的特殊氣息而來的。”
…
各色小道消息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城市不脛而走,普通人哪能知道其中的真假,最多就是為他們在茶餘飯後增添些談資罷了。不過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左溪城的靈脈師較以往多了數十倍不止,前來的靈脈師不僅是得到洗髓液消息的門派家族,更多的則是跟風而至的散人,對於這些人來說就算撈不到任何寶貝,湊一湊熱鬧也是願意,誰又能保證老天不會突然眷顧他們呢?
左溪城本就是交通樞紐,往來人口眾多,此次靈脈師的大量彙聚,迅速產生了周邊效應,小到靈草殘玉,大到爐鼎寶器,沿街叫賣之人不計其數,就連從不出門的八十歲的老婆子都擺出了聲稱在山間小道上撿到的破劍,老神在在坐在家門口,萬一破劍被哪個瞎了眼的靈脈師看中,那麼她孫子婚嫁的錢就有著落了,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為給兒孫張羅一門親事,哪個不得掏空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