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狗蛋回到廂房很是平靜,他應該激動的,如今不隻能活著,還可以加入天魔宗修行,但也許是因為有阿渣對比,也許是因為靈根的雜亂程度,他很是平靜。
這世界的修行之法還是很精妙的,無論是太貞子還是葉真雄,傳授法決都是以手指點眉心傳法,這樣很好!對於張狗蛋來說再合適不過。因為他不識字!少年流浪,吃飯便是天大的事,至於讀書,以前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現在他覺醒了前世,知識的重要性他很清楚,但還得徐徐圖之。
心中回想葉真雄傳下的運氣篇,凝煞決本分運氣、凝煞兩篇,上篇運氣下篇凝煞。按葉真雄所說,凝煞決的運氣篇可以增加修煉者的體魄氣力,凝煞篇可以增加兵器的威能,二者合一也是極為厲害的法決。
但凝煞決沒有爭鬥之法,又不入修行之道,所以既不是武道,也不是道法。想要修好除了勤加練習,就是殺人!殺的越多威能越強,所以修行之人多是沙場悍將。
凝煞決雖然高深,對於張狗蛋隻是雞肋,他想上山,想成為仙人,像上輩子書中那種,禦劍天地間,一劍寒九州的仙人。不過他現在沒得選,他不是葉飛羽,也沒有妹妹可以送人,甚至連靈根也雜的駭人,所以他沒有資格開口索要。
思慮一陣終是歎了口氣,默默的運起運氣篇。周邊一片黑暗,少傾他的身上發出淡淡的白光,此刻的他就像這黑暗中的太陽,雖然那光芒有些朦朦朧朧還很微弱,但此刻他就是這屋中唯一的太陽。
翌日,張狗蛋早早起來做飯,葉真雄坐在石桌旁喝茶,葉飛羽出去了。他要去尋點生薑,因為他的師傅受了寒,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自然應該他去做。
今天的葉飛羽仿若新生,昨天他是阿渣,一個放浪形骸的浪子,嬉笑怒罵天地都不放在眼中,今天他叫葉飛羽,他依舊嘻嘻哈哈,眼中卻有了光,那光是希望、是向往、是新生,張狗蛋很羨慕,但他打了聲招呼就去做飯了。
人應該清楚自己的價值,有自己的定位,他現在對於葉真雄來說沒有價值,所以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但他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有價值,直到他不在需要給自己定位,也沒人再敢給他定位。
葉飛羽回來時除了他手中的生薑,還帶回來一個消息。就在昨天,天閘城被攻破了,天閘城主這些天一直以守城為名在斂財,在天命鐵蹄到的前一天晚上,這位城主大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城中的百姓打開城門,放棄了抵抗。
天閘城算是大西的一座軍事城池,他的位置臨近拒北關,一直充當拒北關的後勤工作。軍事能力和城池防禦可以說是很強,但這位城主一鼓未擂一矢未放,難道是怕士兵犧牲嗎?如此說來還真是一位仁德的城主啊!
張狗蛋心中忍不住的鄙夷,他們在戰場拚命幾乎九死一生,結果呢?前方吃緊後方緊吃,不是這些貪得無厭的蠢貨,西京怎會暴露在敵人的眼前,大西怎能三年丟掉三座雄關?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將與他沒有關係,再大的憤慨也變得毫無意義。
葉真雄聽到這個消息麵色一變,馬上又恢複常色,讓二人吃飯。吃剛吃完飯,葉真雄便催促二人上路。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昨天回來隻是拿出一些幹糧,如今需要帶的也隻有一隻雞,還有葉飛羽拿回的生薑,自然是張狗蛋拿著。
三人收拾妥當直接出發,葉真雄依舊是長發後束一襲黑衣,洗漱過後頗顯霸氣。葉飛羽則是梳起一個發髻,配合一身白色長袍說不出的豐神俊朗。至於張狗蛋,沐猴而冠穿什麼都不像個好人,又挎著木弓背著包裹,腰上還拴著一隻小母雞,說他是偷雞的都有人信。
三人行了兩刻鍾,已是來到了晴嵐河邊,阿渣道:“我們等等吧!一會就會有船家過來,師傅你傷勢未愈,受不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