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威虎頭枕在陳沉塵大腿上,陳沉塵的手在輕撫她的長發。
陳沉塵道:“這樣子多好看,為什麼你總要變成老虎呢?”
胡威虎道:“因為我喜歡。”
女人說喜歡,那便是誰也奈何不了的,就算天塌下來也變更不了。
而且那張白虎皮對胡威虎來說很有很特殊的意義,那是她的繈褓。所以她對它很依戀。她依戀它的味道、觸感,隻要嗅到它、摸到它,胡威虎就會很安心。
沒有人知道是誰給胡威虎披上那張白虎皮的,胡威虎也不知道,因為那時她還很小。這張虎皮一直保護著她,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老虎,直到她遇見陳沉塵。
胡威虎臉紅了,她道:“你不也喜歡嗎?”
陳沉塵笑了,隻有他才明白胡威虎話裏的意思。因為胡威虎不僅披上衣服時是白虎,就連脫下衣來也是白虎,一頭隻有陳沉塵能看的白虎。
陳沉塵道:“喜歡,我喜歡的緊。”
路上學生來,學生往,他們卻像活在另一個世界,一個隻有陳沉塵和胡威虎兩個人的世界。
陳沉塵輕輕捏了捏胡威虎的臉,說道:“起來了,今天是入學會,要是學生們看到胡老師這副小鳥依人好欺負的樣子,上課準會搗蛋。”
胡威虎還是躺著不動,懶洋洋的說道:“他們敢?”
當女人用溫柔的語氣說出狠話來的時候,那才是最危險的。女人喜歡笑裏藏刀。
陳沉塵又笑了,這位胡老師的確不是誰都能惹的。他從來隻聽說過胡威虎欺負人,卻從沒聽過有人欺負胡威虎,她的便宜也不是誰都能占的。
朱白花在排隊。
她覺得這裏有很充沛的能量,這些看不見的能量從地表溢出到天上,又從天上降落到地麵,如此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而朱白花自己也參與到了循環之中,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這些能量洗滌了,渾身舒爽。
她看到地上冒出來一棵大樹,一個女孩被樹頂到了天上,樹底下一個男孩正握著筆哈哈大笑,結果樂極生悲,一條水柱當頭落下,把他淋成落湯雞,樹上的少女,優雅的從空中落下,背著小手輕盈的走了。
她還看到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飛在天上,在空中追逐打鬧,你扯扯我的袖子,我扯扯你的領子。
但她卻沒看到那個人,她剛剛忘了問馬力,問那個人在哪。
排隊的隊伍在前進,現已輪到朱白花了。
站在朱白花前麵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看樣子也是學生。那女孩對朱白花伸出手,笑著道:“你好,師妹請把你的手掌伸出來,然後報一下姓名。”
朱白花像前麵排隊的學生一樣伸出了手,並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笑道:“真可愛的名字,朱白花。”她說著用毛筆在朱白花的手上畫了一個對勾,黑色的對勾一閃而沒。
朱白花心裏一甜,當然可愛咯,那是他為我取的名字。
女孩道:“好啦,恭喜你正式成為百家的一員,接下來到簽到處後麵認識百家的老師,計劃好以後要上的課程就行了。百家的地圖也已傳到你的手上了,隻要打開竹簡就能看到。”
朱白花迫不及待的問道:“請問陳沉塵在這裏嗎?”
女孩笑道:“哦,你說陳老師啊,他也在簽到處後麵,你打開竹簡就能在地圖上看到他的位置了,我估計他應該和胡老師待在一起呢,嗬嗬嗬。”
知道陳沉塵的下落後,朱白花固然開心,可這胡老師又是誰?朱白花有些不知所措。
向簽到處的師姐道謝後,朱白花從儲物袋裏拿出了那副配套的竹簡,將其打開來。
她心中默念百家,竹簡上就立刻浮現出畫麵,一副水墨風的圖畫。圖畫以極簡的筆觸勾勒出朱白花當前的位置,還有那些三鳥窩樹和其他朱白花不認識的地方。這就是百家的地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