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地牢之下的幾日,辟邪除了教習猛七習字,避免他發瘋逃跑以外並無其他事可做。
可是輔導猛七也不是件易事,也不知道當初大鵬師兄到底是怎麼和猛七結了梁子,使得猛七順帶著非常不願親近辟邪,更別說理會她了,簡直就是讓她在這裏背大鵬留下的鍋,這一切的一切讓辟邪落得更是輕鬆又不自在。
輕鬆是不必操什麼心,但這全然是不自在的了,困在這方寸之間,被一堆高手守著,哪裏也去不得,雖然拚一拚也不是不行,但兩敗俱傷的事,不做也罷。
辟邪百無聊賴的趴在涼亭的石桌上,想著也不知道林若曉那邊如何了,會不會因為自己不在被欺負了去,但自己這麼下去肯定得長毛了。
聽得身後有緩慢的腳步聲靠近,辟邪卻連頭都懶得回。
“我不喝茶,不用伺候。”她翻翻白眼,恨不能把“不用伺候”幾個大字貼在自己身上,免得一群仆人一來二去的生怕她閑著。
“喲~這是怎麼了,我的座上賓,怎麼都無聊到這步田地。”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不是慕容博瑜又是誰,說著便也挨著辟邪坐了下來。
辟邪一副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唯一一個可以出入自由,卻不願帶著她一起的人。
辟邪:“你來幹什麼,看我有沒有長出草還是觀察我會不會成為白毛女嗎?”
慕容博瑜嘴角笑了笑道:“聽說林……”
辟邪一聽一個林字,便覺得一定是關於林若曉的消息,立馬來了興致,眼神都變得光亮了起來,仿佛之前那個如若行屍的樣子隻是一個幻覺。
“什麼?!她最近怎麼樣?皇上對她好嗎?快給我講講!”辟邪一把捉住慕容博瑜的衣袖連珠炮似的轟炸。
慕容博瑜一臉嫌棄的扯了扯被她攥皺了的衣袖,複才清了清嗓子道:“哦~聽說林——學士家裏的嫡女最近要出家了呢。”
辟邪一聽噔的跳了起來,一腳踏在凳子上怒瞪著眼前人:“你耍我啊!”
慕容博瑜清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道:“林~”
辟邪一臉期待:“嗯嗯!”
慕容博瑜:“有個姓林的公子哥……”
瞅見辟邪雙眼的殺光立馬不怕死的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還不是看你死氣沉沉的想讓你恢複恢複。”
辟邪擺手道:“不需要不……不!我需要!你不然讓我出去轉轉,我保證能滿血複活!”
慕容博瑜:“那不能夠。”
辟邪歎了口氣,又如之前那樣趴在桌上背對著他,一點都不想再繼續現在的談話。
慕容博瑜:“林……林若曉被親封了答應。”
辟邪本以為又是誆她,可聽到後麵的話,被驚了一激靈:“你說什麼?”
慕容博瑜:“我說她,林若曉,被封為答應了。”
辟邪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雀躍過後竟又唉聲歎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難過的,她受封不是挺好的嗎?”慕容博瑜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小姑娘的舉動。
“封了,就一輩子都要在宮裏了……”,心道:也不知她是否能挺得過這宮裏的各中手段,安然一生呢?想著她又歎息了一聲。
慕容博瑜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突然覺得她似乎並不像看到的樣子,倒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長者,在為那些穿梭在名利場之中,看不破的人而歎息。
慕容博瑜手在桌上敲敲,令辟邪回神:“帶你去個好地方。”
辟邪“切”了一聲,這地底下除了牆上的夜明珠,還能有什麼好地方,不過也真說不準,夜明珠都能當夜燈這麼奢侈,她不懷疑還有更奢侈的東西,隻是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隨即起身跟著他去。
又是一處庭院,辟邪隨處晃蕩的時候是來過的,隻是攔著沒有讓她進去,她也隻是好奇的張望幾下。
跟著慕容博瑜行至門口,管事的還有幾個下人便上前來行禮:“主子。”
慕容博瑜“嗯”了一聲,又道:“以後她也不要攔著。”
“是,主子。”管事的應下便讓了路出來,讓他們進去。
“這什麼地方,這麼神秘,你不會告訴我這裏的草是用翡翠做的吧?”辟邪看著這裏四處琉光綠意剔透的小草說道。
慕容博瑜驚訝的看了看她,不禁“噗嗤”笑出了聲,連著身後的管事和仆從們也都沒憋住,心道:這都什麼神仙思維。
辟邪自然是看出自己鬧了笑話,便悶頭跟上慕容博瑜的步伐向裏走去,可誰知沒走多久慕容博瑜突然地停頓讓辟邪裝了個滿背,這一撞沒什麼,隻是慕容博瑜沒把住重心不穩,晃著胳膊一頭栽進了水裏,管事和仆從呆愣的看著自己伸出雙臂一時竟沒有反應。
“啊!對不起!”辟邪見狀趕忙伸出胳膊想要將他拉上來,卻被慕容博瑜也一把拉了下去。
“你幹什麼!!”辟邪吐出嘴裏得水,瞪著捂著肚子狂笑的慕容博瑜。
“我……我能幹什麼!要不是你沒我能成這樣嗎?一報還一報而已。”說完向身後伸著手等著一眾人將他拉上去,可卻沒人有反應,轉過臉才看到仆從們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