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晝夜(2 / 2)

間諜BY明顯是想引誘晝夜出去,隻有晝夜知道BY身上的秘密,如果在此時放跑他,這份偽裝能力必然會侵入他們之中,將他們從內部瓦解,這樣的話,反擊帝國的火苗將永遠無法重燃。可晝夜本來就打不過BY了,現在還要再多對付一個人?

如果長空在就好了,他可以瞬間解決掉狙擊手,他是狙擊手的天敵,可現在不能聯係任何人,趕來幫忙的人會被頂著晝夜臉孔的BY迷惑,然後被高台的子彈擊斃。他隻能一個人解決這個困境。

他摸著地麵的彈坑,心裏算著時間。舊傷似乎開始複發,他那有些碎裂的血管實在承受不住壓力,正偷偷地往外漏血。

BY還在等待,他們就是想讓晝夜死!本來是死的不明不白,現在是讓他明明白白地赴死。在赴死前,晝夜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他死後會發生的事情。

路人A目睹晝夜威風凜凜地站在穿著病號服的人麵前,讓他們離去。可第二天,他們卻在新聞上看到自己領頭死亡的消息,還是以反抗勢力的身份死去。這得有多離奇!

他看著地上的血,自己的右腿被擊穿,暗紅的鮮血從那空洞裏汩汩地湧出。再拖下去,他也沒戲了。自己隻能在失血過多而死與直麵敵人而死這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他無奈地微笑,直到最後一刻,他心裏還期望能夠有人來幫忙,在了解一切情況的狀態下。可是一個人也沒有,不可能有。

死了會很麻煩吧……他深深地呼吸。反抗帝國就是這個下場,因此大家都不敢反抗。大家都懂得明哲保身,懂得避開風險,但他不懂。也因為這個緣故,紅蓮閣一直處於非安非危的風險區。帝國的人都滲透進來了啊……得趕快通知他們加強安保措施。隻是自己還有機會去通知麼?

狙擊手的倍鏡放的挺大,他將準星對在二樓房簷與玻璃門的交接處。第一發子彈不知為何被目標躲了過去,不過,目標還是會再次把腦門挪到他的準星裏來的。他看到目標的半隻鞋子出現在鏡頭裏,這是對方將要走出來的征兆。他握緊了槍,屏息凝神——目標會死,可卻不一定會坦然赴死,或許還會做出最後的掙紮。當他看到那襲白色的病號服出現在鏡頭裏時,多年的FPS遊戲經驗與部隊特訓經驗湧上大腦,他扣下了扳機。

白色的病號服被鮮血染紅,像是為屍體蓋上的布。

……

……

時間往前倒流,看著晝夜的BY心生疑惑。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傻了,樂嗬嗬地脫下鞋子聞了聞,將手套了進去,一臉傻笑,那屬於紅蓮閣主的桀驁與氣度蕩然無存。估計是近距離體驗了死亡之後,精神失常了。他感覺像是有人拉扯自己的衣服,捋了捋平,將手背到身後,繼續扮演冷酷無情的敵人。

他不知道的是,最初被晝夜的太極拳擊中腰部時,晝夜將那捏在手心裏的——白色病床單內的一部分棉絨花,順手放進了他的口袋。這些白色棉花此刻突然以他的奔跑速度將他往回拉扯。襲來的拉力猝不及防,他摔倒在地麵,被往回拖拉著滑行。

是時間之理!他拚了命想找那個被回溯的物品,雙手急切地摸索著自身上下,隻要被自己觸碰到,這股拉力就會停止。

在他即將進入狙擊手鏡頭的那一刻,晝夜將自己身上的病號服擲了出來。病號服與BY重疊,狙擊手打出的子彈擊碎的BY的腦顱。

而後晝夜輕輕觸摸他打出的第一顆子彈。“下輩子再學過吧,白癡。”子彈以原射速返回,刺穿了槍膛,將狙擊手的右腦攪得粉碎。

晝夜拖著傷腿慢慢挪到最近的一個病房去,原先那個太遠了。看來他得再多躺段時間,等人來幫他處理傷口。他聯係了夜王,告訴了他換病房的事情,希望他別走錯了。

聞訊而來的救護員替晝夜處理了傷口,此刻他隻需休息。人們沿著地麵的腦漿與血跡來到了他原來的病房,一打開門,在病床上發現了那具冰冷的屍體,屍體對折呈大於號的樣子,中間的一半被強行塞入被單內,隻有頭和腳露在外麵。

月色漸起,夜王推門而入,“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他一屁股坐在晝夜床側。打算把晝夜的情況通知給別人。

“停手,別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為啥?”

“別問,反正別拿手機,我已經對這一幕有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