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古幣中印有古樸文字的“迷”“仙”二枚古幣分別從極難勝皇的左右手掌貫體而入,而最後一枚“引”字古幣則由其眉心處緩緩進入。待“迷仙引”完全入體之後,極難勝皇雙眼慢慢閉上,整個人仿佛沉沉睡去了。
極難勝地,大戰前日。
霍灸與安戌各自回到極難勝殿,霍灸的左臉多出了兩道爪形傷疤,而安戌那一身白衣更是有些破爛了。
安戌問道:“師兄這是?”
霍灸笑道:“途經離垢地遇到了幾個不開眼的老家夥,打了一架。師弟你這是?”
安戌回道:“那七十二處龍脈皆是極佳的修煉之地,其中更是有好幾個道友占著,讓他們遷出來著實費了不少力。”
這師兄弟二人說的輕描淡寫,可其中凶險可想而知,但他們如今更在意的還是內室之中的師尊。
“嗯?焰慧皇來了。”內室之中發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霍灸和安戌聽出內室之中的聲音並不是他們師尊,詫異向前道:“你是何人!”
他們身後由霍灸請來的焰慧皇則是歎道:“郗汲兄,你這又是何苦。”
聽到焰慧皇對裏麵之人稱之為郗汲兄,霍灸和安戌心中疑慮並未減少半分。
石門開啟,映入他們眼中的更像是一個遲暮的老者,原本漆黑的長發已是片片銀絲,而那張飽滿溫潤的臉也開始褶皺老去,唯有那一身皇者氣勢讓眾人確信這就是極難勝皇。
“哈哈,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反倒是極難勝皇自己笑了起來。
霍灸強忍心中悲痛,喊道:“師尊!”
極難勝皇撫慰道:“傻孩子,師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切都是值得的。隻是今後,要苦了你和安戌了。極難勝地需要你們來守護一段日子。”
霍灸和安戌不懂其中之意,隻聽焰慧皇道:“你去了那裏?”
極難勝皇點了點頭道:“嗯,原本可以不用這副樣子的,可為了確認一些事情,又耗費了幾千年光陰,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聽到極難勝皇再次強調一切都是值得的,焰慧皇搖了搖頭道:“郗汲兄,你……”
極難勝皇感激道:“焰慧皇,此次相助之情極難勝地會永遠記得。但鈞天君既能請動另外兩大天君,此行結局已然注定。不過這些還隻是其次,我有一事相求於焰慧皇。”
焰慧皇道:“請說。”
極難勝皇道:“我將不久於人世……”
此言一出,不光是霍灸與安戌,就連焰慧皇臉色也是一變,他腦中閃過了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出言道:“郗汲兄,你莫要執著!”
“執著麼?可若不是因為這份執著,我也不會是如今的極難勝皇。”極難勝皇知道焰慧皇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苦笑道,“想來我們那時候還都不是人皇天君,尚還是人們口中九天十地的曠世奇才,可為什麼後麵會越走越遠,遠到心鏡成了恨我入骨的鈞天君,遠到刑逡成了與我敵對的離垢皇。哈哈,一定是我做人太失敗。”
焰慧皇冷哼一聲道:“刑逡為人本就狹隘偏激,當初試煉之地之行若不是你一再相救,他現在恐怕屍骨都化成灰了。至於鈞心境……”以焰慧皇如此直爽的性子也隻有搖頭一歎。
霍灸安戌尚是首次聽聞人皇天君間的恩怨,心中震驚不已。
極難勝皇亦歎道:“緣起緣滅,一切皆緣。焰慧皇,望你在我走後能幫我傳出一個消息。極難勝境三百年一開,一切從聖境以下之人皆可闖此秘境。凡能通過秘境者,不管是十地之人也好,九天之人也罷,可得吾之勝皇刀,成我郗汲之三弟子。賜吾畢生鴻蒙氣運,尊極難勝皇!”
“什麼!”焰慧皇大驚道,“十地之人就算了,何以九天之人亦可!”
極難勝皇堅定道:“你我皆知極難勝地本就是異數所在,所以我需要另一個異數來守護它!”
焰慧皇轉念一想,點頭答應道:“好!”
翌日初晨,天晴微風。
晌午,風停雲聚,三股肅殺之氣自天際彌漫至整個極難勝地。
極難勝皇自打坐中睜開雙眼道:“來了。”其立身而起,負手望天,如一道長虹般飛馳而出。霍灸安戌當即跟上,身後一眾極難勝地高手更是一應而出。
天空之上,三大天君望著來人內心疑惑,位於中央的鈞天君凝眉冷對道:“郗汲?”
極難勝皇淡淡道:“好久不見。”
見對方回應,鈞天君內心疑惑不減反增,但今日殺局結果早已注定。鈞天君力排心中疑惑道:“不管你為何弄成這副樣子,今日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