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你是否也曾畏懼,凝望著一處,總感覺那裏有什麼東西存在。你變得緊張,多疑,任何輕微的風吹草動都讓你渾身的神經緊繃顫抖。是的,在所有的黑暗中,都隱藏著一隻手,一隻從你心底的畏懼中緩緩滋生,慢慢幻化成型的手。它的存在,會在你即將崩潰的時候,將你狠狠的推進黑暗的深淵。
曾經風景如畫的地方,曾經鳥語花香,人聲鼎沸的地方,那個美麗的世外桃源,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懸崖村,最終還是化作了一片焦土。那些世代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如今都已化作飛灰。是剩下那一潭不曾幹涸,見證了時間流逝的明湖,依然明亮耀眼。而懸浮在明湖上空的巨大光球,也不曾受到一絲影響,依舊懸浮在那裏。
黃沙漫地,赤地千裏。
這裏是沙的世界,沙的海洋。
在烈日陽光下,沙礫折射著太陽光,呈現出赤金色,讓人一眼看過去,一開始是驚豔,然後是疲憊,直到失去所有的視覺。
一個人影忽然在黃沙堆積成山的緩坡後出現,踉蹌前行。靠近看去,是一個身形並不算高大的男人。身上所有裸/漏的部位都被殘舊的破布所遮蓋,隻留下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以此來遮擋那滾燙的烈陽。
行走在鬆軟的沙地上,步伐踉蹌,但他目光堅定,目標明確。即使此時已經疲憊萬分,卻並沒有半分遲疑。
一處突出得岩架,在這被烈陽籠罩,溫度極高得漫布黃沙得沙海之中,僅存的唯一一處陰涼。
在這陰涼之中,靠躺著一位被殘布遮擋全身得女子。小腹微隆,眼神焦急,尋望著周圍的沙海之中,何時才能出現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而在女子身側,隨意丟放著一個縫補多次的雙肩背包。
終於那個身影出現了。
看著緩緩靠近的愛人,滿心歡喜,女子用手支撐著身體,有些艱難的站起身,迎接著。
看到這邊女子的舉動,男人也加快了步伐,壓榨著身體最後的力氣,快步的向女子趕了過去。
“思雅,你快坐下,你現在要多休息,不要隨意亂動。”
“托爾你可算是回來,我沒事,我就是太想你了。”
在這沙海中,躲避在岩架之下的這一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從懸崖村逃離至此的托爾和思雅。
看著已經有些泫然欲泣的思雅,托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扶著思雅緩緩靠著岩架坐下,左手將思雅輕輕攬入懷中,右手撫摸在已經隆起的小肚子上。
“我隻不過才出去了不到一個小時,怎麼好象我走了好幾天一樣。”
“你每半天就外出一個小時,和一直外出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我現在一分鍾都離不開你。你怎麼忍心讓我們娘倆在這荒漠之中獨處,遇到危險我們又該怎麼辦?!”
“讓你們娘倆擔心了。”
思雅靠在托爾懷中,聽到托爾自責的話,麵露微笑,“我倒是不怪你,隻是不想你老是丟下我就這麼離開。我現在,就隻剩下你和肚子裏的寶寶兩個親人了。”說到這裏,思雅不禁回想起了懸崖村,內心的傷感再次襲來,原本收拾好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留了下來。
托爾趕忙給思雅擦拭眼淚,輕聲細語的安慰到,“好了,不哭了,我以後都不隨便出去了,留下來陪著你。等以後寶寶出生了,無論我去什麼地方,都帶著你們。”
“那說定了,你可不能隨便反悔。”
“不反悔,我怎麼舍得反悔。”
聽到托爾的承諾,思雅臉上露出笑容。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話語比愛人的承諾更能讓人心生喜悅。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喜悅過後,思雅有些憂愁的問道。
在這片沙海,他們二人,連帶腹中胎兒,已經待了五天。三天前,所攜帶的食物和水都已經告罄,這些天,全靠托爾每天外出,狩獵搜尋食物。這是,在這茫茫戈壁,又能有多少獵物。
托爾眉頭微皺,對於當時,為了躲避追蹤,慌亂中選擇了進入這片沙海。如今五天過去了,追兵一直沒有出現,很大可能已經被甩開了。但是他們也就此迷失在了這裏,僅靠著自己每天外出帶回來的一丁點食物和水,支撐到了現在。
托爾最終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破舊背包,裏麵裝著的是那枚天良拚著命奪過來的那枚怪異卵/蛋,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們應該已經甩開了那個家夥。”托爾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個自稱為天使的‘怪人’,更是不敢多提,生怕讓思雅回憶起屠村的痛苦。“現在我們隻有想辦法離開這裏,我們去找孟娜他們,隻有那裏是安全的地方。”